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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是母亲受难日(dirty talk) (第2/3页)
人,就和人家好好相处,不要坏脾气,不要在公共场合冲动打人,聊人家感兴趣的话题……” “这么敏感的性格呀?”周红似乎有些得意地笑起来,用细长的手指敲敲摄像头,隔着屏幕抚上她湿润的睫毛。 “你也是我的亲人,哭什么。” 【3】 周礼群到了燕平,先去学校,大伙送礼,在饭桌上交流近况,酒过三巡,付账,到了各回各家的时候都已经是凌晨了。 等他被同事送到家,周红好像已经在门口抽几只烟了,今天她开车过来没有化妆,栗色的头发用发夹随意抓住,口罩拉到下巴,嘴角有疤,睫毛垂影下大片漆黑的瞳孔直直地扫过来时让同事联想到聊斋,霉变,电锯等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好,你是?”同事打了个招呼。 “你好。”周红踩灭烟头,从台阶上走下来,扶着周礼群的腰身,默默不语的周礼群在这时突然对同事开口:“这是我一个亲戚,刚从外地过来。其实她之前特别讨厌抽烟的,因为那样看起来很脏。” “哦,哦,没事没事……”他回过神来,尴尬地眯眯眼。 他看清了女人文弱素白的面孔,血缘的强大是不容置哙的,开车回去时他脑海里竟然还着魔似的不停地出现那长长的眼睛,妖异夜色中浮现的,做梦似的不详神色,瓜子脸,薄唇,消瘦纤长的四肢,却有宽的胯骨,适合和男人火拼…… 同事拍打着自己的太阳xue想把过分危险的想象驱逐,他今晚也许会和老婆聊聊这个事情。 共事几年,大家都知道周礼群是斯文人,会认真挽袖子,随身带卫生纸,喜欢吃也不贪吃,经常擦拭手表鞋包,抽屉桌面整洁,有时晨跑,种花养猫,但仔细想想除了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他们对周礼群也没有更多了解。 这位油画系的教授的手指点着方向盘,他想,果然理工男还是内向些,性冷淡些,白开水一样,在人群中,并没有太多辨识性。 周礼群看着同事离开,目光划到jiejie身上,她扭头又掏出那张没心没肺的笑脸:“生日快乐。” 天知道他们上次分开那么不愉快。 周礼群盯着她,很久很久之后才软化唇角,呼出一些酒气,点点头,眼睛微微弯了一下,收割灵魂的镰刀似的。月光太烈,照的他的脸像一捧静悄悄的新雪。刚刚他在想什么呢,也没人知道。 “这是你第一次陪我过生日,”少有的,他回忆起从前竟然没有难缠的责难,也没有用那种幽幽的,呛人的语气,“我每次在等你能从学校跑出来,从天而降,和我说这四个字,今天,终于等到了。” “我又开始没眼色了,明明可以进屋里说的。”他抬手要开门。 “诶等等,”听愣了的周红匆匆拉住他的手腕,“里面太脏,我们找别的地方住吧,明天叫钟点工来打扫一下。” “不会特别脏吧,我应该……”周礼群认真回想,自己应该是盖好了防尘布的。 周红僵直地放下周礼群的手:“不是灰,估计是之前这里停过电,所以冰箱里面的东西又生蛆又发霉的,我试着收拾了一下,结果……反正现在冰箱都在流黑水。”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麻痹了周礼群的神经,他听完的反应甚至可以说是无动于衷,反而轻声安抚周红,温存得让她再次失神:“郊外,经常停电的,我来收拾收拾就好……”他说着打开了门,酸腐顿时肆无忌惮地蔓延,惹得他反胃地扶着鞋架干呕好久。 “有什么好呢,开车回家车灯惊得山路上此起彼伏全是狗叫,大家住在山里,不安全,都养狗,到了夏天全是蚊子和虫……”周礼群抬起头,眼尾泛着狼狈的红晕,“不知道为什么卖这么贵,因为在燕平吗。” 他打开窗户,接着周红没有做完的事情,蹲在地上一点点把脏水擦干净。 周红已经把虫和烂掉的东西都扔掉了,好像只是无法忍受黑水的味道才选择到门口抽烟缓缓,谁能想到她之前有洁癖来着。 “行吧,累了,我先去洗洗。”她把口罩拉上,几步消失在楼梯拐角,从水汽蒸腾的卫生间出来时,指尖已经洗得像死人,又白又皱,还不够似的,打开卧室门,走到衣柜前,弯腰抓起底层叠好的衬衣放在了脸上,随着她呼吸的频率,指关节抽搐着把衬衣掐出不好看的褶皱。 好像这样腐臭的记忆才能离她远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