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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是母亲受难日(dirty talk) (第1/3页)
【1】 在离开嘉兴的车上,周礼群把玩着从会场顺出来的对讲机,许是某个志愿者落在柜子上的。 这二十年,他不是没有再找过,夜深人静也会想,怎么再遇不到跟自己契合的人,再也没有第一次高潮时那么快乐,那么颤栗,这么多年,他的身体好像只是燃烧了那几分钟。 明明那些人都很优秀,举止中有他怎么都学不像的宽裕随性。有台湾女商曾一掷千金送给他白棋楠沉香,贵到周礼群搬了很多次家都一直好好藏在衣柜里,需要时刮下些许粉末烧了,能香很久。他小家子气,说到底不是老爷命。 周红说他好闻,喜欢他身上的沉香味,要是她知道这是其他女人送的会是什么反应呢?他爱这样乱想,手放在脸旁,侧身凝视她的睡颜,怜悯的目光地在黑暗中逡巡。 周红浅眠,会很敏感地问:“你怎么还醒着。” “你呢?” “我起来关空调。”她总是要这么说。 是,空调太干了,所以她和周礼群接吻,关掉空调又太冷,所以他们拥抱。 周礼群偏着脖子让周红留下淤紫的吻痕时,迷迷蒙蒙地又想到了小时候的某个春节,他们都缩在被子里,周红体寒又痛经,而他是guntang的,床吱呀几声,周红慢慢蹭过来,手摸上男孩热乎乎的肚子,周礼群当时多恨那个傲慢的jiejie,面对她的痛苦,完全可以背对过去,但鬼使神差地,他没有反抗,甚至依偎似的伸出手臂勾住了周红的脖颈,脚趾轻轻蹭着她冰凉的脚背。 骨子里像是刻着对她的讨好,渴望她,爱她。回想童年,又瞎又沉默的女人,迟钝,干瘪到没有面孔的男人,他是男人与女人之间jingye和怨的产物,他除了身体里乳白的jingye和幽黑的怨,其他一切都是叫周红的人给的。 幼弟调情的步骤,床上的情态,所有的一切都是长姐一日一夜倾尽全力养出来的,爱好与心思都如初生般契合。 等男孩大了,想甩掉自己身上被标记的气味,生活的习惯,偏好,但十年二十年过去,身体本能完全无法忽略。就算后来,他的生命滚雪球般慢慢庞大起来,成为一个庞然大物,他无法否认,那个巨兽,是靠深夜里回想那几年的甜与蜜来赡养的。 【2】 周红也在去燕平的路上,周末她定时查岗,虽然总是和女儿话不投机,这次博导的事情过后更是了。周是的意思是,宁愿挂名被放养也不想找没名没气没熬出来的那种导师,周红就给了钱让她自己托托关系,后来就真的挂在一个院长名下了。 其实周是读到现在这种程度,已经不是她能给什么建议的了,她能提供的只是钱罢了。 钱,让她意志疲软,为了生活的五斗米,她写着海量署名别人的文章,文案,广告页,编造着各种经历,混迹城市的暗处。 笔记本电脑屏幕上能看见抱臂靠在车里的周红,换了发色,周是问:“你之前那个色呢?这个栗色好俗气。” 周红带着口罩,不知道眯起的眼睛是否彰示着她在笑:“图书馆里不会有人挑剔我的发色是不是妖娆又入时,也不会管我喷没喷凌厉又干练的香味。” “你真的好讨厌茜茜,我觉得不至于。” 女人垂眸无所谓地挑挑眉:“嗯。” 其实和茜茜小姐有什么关系呢,周红的生命里出现过太多和她一样的同事。在杂志社把周红做了几个月的策划案卖给竞争公司,在鞋厂晋升期间写假信让周红以为家里人出了事,在酒店,在保险公司,他们共同的跋扈气质,上扬眼角,仿台或仿港的语调,让周红可以认出他们,在周红离职时抬起下巴,头昂到一贯傲视她的角度,像一条毒蛇似的发出鼻息。和茜茜小姐没有关系,只是她对打工过敏,讨厌蛇一样咝咝地吐着信子的资本和家奴,但在她自己的事业溃败得不成样子时,她不得不摇晃着身子下跪,和鬣狗争食。一个假证的使用者,一个履历篡改者,是没有什么资格去谈高尚的。 “你要去周老师那里吗?他要过生日你带什么礼物了,可别空着手这么寒碜。” “什么礼物够排场。”周红歪头问。 周是不理睬她打岔,想想,又提醒:“我听他们组的说今天要去酒店,你可不要自作主张又……” 周红听着,突然俯身凑近摄像头:“你这是关心我?” 女儿脸一红:“我是怕你打扰周教授生活,既然你还有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