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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慈寺 (第2/2页)
,若是再过一个月来,另外那株白玉兰也该缀满枝头了。 她突然想起,真正称得上第一次和谢鹤逸有交流也是在一个玉兰花开的春日里。 那天学校开运动会,运动量空前大,她回来时,谢鹤逸正坐在餐桌前吃饭,已经吃得七七八八,问过她还没吃,便让李嫂叫人给她做了碗面。 孟臾饿得很了,但还记得之前学的规矩,进食的速度控制得应该没让他觉得失礼。 谢鹤逸坐在对面,懒散地支着头看她吃饭,眉眼里没什么情绪,像一尊神像。 “想家吗?”过了一会儿,他问。 话声温和从容,仿佛清泉一样,从山顶顺其自然地流下来。 孟臾下意识想点头,沉默片刻,最终还是摇头,一本正经道:“……不想。” 谢鹤逸突然就笑了,孟臾垂下眼不再说话,继续埋头吃面条。 她不知道的是,那天谢鹤逸才第一次注意到她,一个自作聪明的小丫头,还没学会七情不上脸,却要在他面前摆弄,不肯说实话。 后来,谢鹤逸回谢园的次数频繁起来,孟臾和他相处多了,也渐渐摸出一些门道来,他和谢晚虞一脉相承的菩萨相,不怎么生气,也不怎么高兴,喜不是喜,怒不是怒,三分心思揉碎了洒出来,让人看不出本来面貌。 实践经验多了,孟臾知道只要她用心小意地讨好着,谢鹤逸就会觉得受用。 他喜欢听琵琶,她便去学。他有所示意,她就献出自己的身体。这样,即便身世零落,命途多舛,她依然衣食无忧尤有依凭,能相安无事地活下去。 “孟臾——” 不知何时,谢鹤逸从禅房出来,站在殿前的台阶上叫她。 他总是这样,在人前喜欢连名带姓的称呼她,像是不带半分狎昵的正人君子。可真要论起他给自己起外号,有些词语香艳到她事后光是想想都觉得脸红羞臊。 孟臾回过神,连忙起身,拍拍身上沾惹的泥土,边一路小跑着跳上台阶,兴冲冲地问:“要回去了吗?” “怎么,不喜欢待在这里吗?”谢鹤逸没回答她的问题。 孟臾双掌合十于胸前,阖目小声念了句菩萨莫怪,才实话实说道,有点无聊。 谢鹤逸不以为忤,嗤笑一声,揽过她的肩膀,向后院膳房走,“陪我去吃点东西。” 孟臾不再多说,顺从地挽起他的手臂,“嗯,刚好我也饿了。” 膳房的僧人现煮了两碗面端出来,浇头是现成的,马蹄冬笋香菇木耳煮在一起,吃着无比鲜甜,面条是碱面,也足够劲道。 孟臾刚吃两口,就听见谢鹤逸问:“初四我要回北京,你想跟我一起去吗?” 一时之间,孟臾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从前谢晚虞还在世时,几乎每年春节都会带着她走亲访友,谢鹤逸的父母大约只当是老太太怜贫惜弱,何况这么多年就算养只小猫小狗也该处出感情来了,但这几年,谢鹤逸再也没让她去过。 今年是怎么了?突然间旧事重提,用的竟然还是问句。 谢鹤逸真想做成的事,何时见他问过对方的意见? 孟臾停住筷子,抬眸问:“……一定要去吗?” 她的抗拒表现得如此明显,谢鹤逸怎么可能不懂,但他没勉强,只是淡淡道:“不想去就不去吧。” 孟臾不作声,算是默认。 她见他收回视线,敛眉低目,看不出失望还是别的什么情绪。 ———— 好像是因为被推荐了,人突然多了些 会努力保持更新的 鞠躬感谢抬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