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铎】颠倒心_46-47(end)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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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6-47(end) (第7/9页)

,没有爬到大道上。也许他想到了自己是撞破什么大人物的密谋,不能让人知道,更不能让哥哥知道,因为哥哥同自己一样的无权无势,在大人物看来,是能随意杀了留在巷子里的蝼蚁。

    而这天晚上,肖铎——肖丞,正在雨夜里,焦急的等着弟弟。

    谢危把第三本也看完,掩上之后,下去找肖铎。肖铎还在出神的盯着炉火,听到谢危的脚步,他迟钝地转头看了看。

    “你要他死,但不想要他好死。”谢危蹲身,伸手烤火,他其实不冷,“既然案卷记述这样齐全,明天一早,让他们按章程来,事涉皇家,一定会递到我的案头。我有办法,你现在要不要听?”

    肖铎摇摇头。

    谢危说:“不管怎样,先回去吧。”

    肖铎说:“给我刀。”

    这次是谢危摇头了,“不行。肖铎,我知道你想要现在就去杀了慕容高巩,这没有意义。”

    “杀人偿命,如果没有意义,什么才有意义?”

    “杀人偿命畅快,但只是一时的畅快,等到明天午时,如果那时候你还不满意,我亲自带你去杀他,好不好?”

    肖铎转头,像是两人还不熟识一样的审视和判断,最后他点了点头。

    刀琴在两人离开后,直接坐到二层,盯着那三本案卷。

    值夜官员本想偷偷下去,找门房去给大理寺卿报信,眼下也不敢去了。而在这天夜里,谢危和肖铎回宫后,剑书也动了起来,他找到一切跟慕容高巩谋害荣王有关的证据,天未亮就放到了内书房案头。

    十月初一,大朝会,本是公布秋科榜单后,该大肆庆祝的吉日。只是来上朝的官员都觉得,今天气氛似乎过分沉重了。陛下坐在龙椅上,虽说平时也不怎么爱笑,可今天看着是真的没有一点儿好情绪。九千岁仍旧在队首,眼底发青,没佩刀,冷冷的盯着地砖接缝。

    他们开始猜测,是不是陛下和九千岁吵架了。

    等朝会正式开始,他们才明白,原来是有人要遭殃了。

    遭殃的自然就是福王殿下,今日初一,他正在外头散心,也不知道散去哪里,横竖一会儿就有昭定卫去找。大家其实心知肚明慕容高巩一定会被秋后算账,因都见着谢危怎样宠信肖铎,而慕容高巩曾经又怎么折磨肖铎。

    只是不知要怎么算这笔账。

    至于牵扯出来那桩杀了小太监的案子……兴许是九千岁的同姓同乡,正巧罢了。

    因将名字披露出,难免不会有人起疑,故而今天说的时候只讲是姓肖。

    谢危道:“本以为福王只是觊觎兄嫂,贪图美色,或是失手误杀了荣王,未成想还有此故事。按律本该处斩,只是大邺律典不将贵胄与庶民同罪,他也受不得死刑。——因此,孤想了想,也念在他是帝姬存世唯一血亲,也不要他大庭广众受人指点了,昭定司现去人找他,把他带去浮图塔,令他扫塔静心,也是对着里面邵贵妃和荣王的棺椁忏悔。”他说完后,又看了一眼肖铎,肖铎并无太多意外,也许跟谢危在一起久了,就能想到这样不见血却可怕的杀人办法,才是谢危会选的处决方式。

    “日前孤见张遮看《御制大诰》,做了许多批注,很有道理。律法若只知固守旧本,就成了枷锁,而不是利刃,待新科进士补入刑部,张遮主持择优,给你们一年时间,修一本新的律法,专用于王公大臣。”

    朝堂上窃窃私语起来,窃窃私语过,又都坦然了。

    虽说现行律法对官员贵族偏颇很多,可谁又能保证,自己永远都是被偏颇的那个?譬如被慕容高巩杀了的那个小太监……谁又能说在对上更位高权重的人的时候,自己不是那个小太监?届时若有一本合适的律法约束,自己就不用忍气吞声,须知在官场上,有时受的委屈,比寻常小民在官老爷面前受的委屈还要大。

    因此,张遮出列行礼领命后,一众人皆躬身称是。

    今日的政事由此开始商议,到日中结束,谢危未说可以散去,就没人敢动。

    谢危坐在御座上,忽然笑了起来。

    一时群臣悚然,因这笑容和他登基那天的笑容很像。

    “慕容高巩找到了没?”

    命令已经传出去,这会儿昭定卫正巧找到他,实在很是尴尬的场景:他正在天祝寺和京城之间的林子里藏着,偷看藤姬与监寺和尚偷情。

    外头小太监进来道:“回万岁爷,昭定司的曹大人亲自带人去抓,已经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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