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铎】颠倒心_46-47(end)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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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6-47(end) (第6/9页)

窄边钉起的卷宗,翻身跃下二层,在桌前观阅起来。

    那官员仿佛舒了口气,他本来也是要肖铎来抢,三十年来还是七品,却能在大理寺一直做下去,没有点城府,自然是不行的。

    谢危在外面抱手站着,微微侧了头,听到点里面的对话,也只微笑。他站在檐下看雨,起先还是点滴小雨,接着如银线贯通天地,雨声交杂壮烈,反而听不出似水,只有轰轰的响动。刀琴却没有这样好的地方,只能蹲在二层小楼的飞檐下头,勉强遮住半边身体罢了。

    “第二回见你们夫人,就是这样一个雨天。”谢危轻声道。

    刀琴本不想回答,因他实在是太冷了……秋雨打在身上,就算是火力旺盛的年轻人,也觉得手指发寒,尤其是他擅用弓箭,就讨厌一切会让手指不灵活的天气。

    “也是九月三十吗,先生?”但他还是回答了。

    谢危闭眼想了想,“唔,是。”

    刀琴等着后面的话,但谢危没有说,而且二层传来了椅子一类重物坠地的声音,二层窗户投在地上的灯火晃了晃,好悬没有熄灭。

    接着,肖铎从窗子翻了出来,在一层缓冲翻滚,等活双刀锵然出鞘。

    刀琴不及细想,几下跃到他前面阻拦,谢危也冲入雨幕,不管可能被误伤,将他牢牢抱住。

    “你看到什么了?”谢危一手捂着他的嘴,另一手箍住他的胳膊,让他没法挣扎。刀琴立刻掐住肖铎手腕xue位,逼迫他松手。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即便被捂住了嘴,肖铎几近撕心裂肺的吼声仍旧闷闷传出。谢危把他抱得更紧一点,连拖带拽的拉回屋檐下,刀琴捡起等活,也跟了过去。就这一会儿功夫,三人身上已经湿个全透。

    谢危朝楼上看一眼,刀琴便入内询问值夜官员方才发生了什么,没多久他走出来,朝谢危摇摇头,意思是肖铎只是看了卷宗,看过就这样了。

    谢危仍旧不敢放开肖铎,即便肖铎已经安静下来,甚至安静得有些吓人了。

    “你看到什么了?”谢危试探性放开手。

    肖铎没有动弹,也没有说话。

    谢危就把他轻轻转过来,肖铎嘴唇煞白,轻轻张合,不似发抖。

    “……慕容高巩。”肖铎说,“是慕容高巩。”他自嘲笑笑,“我应该……应该早就发现,可恨我居然……如果你没有出现,他就把我也杀了,然后他就……安安心心做皇帝,可恨我居然险些……险些亲手将杀了阿铎的人放过了……”

    谢危自然是查过肖铎的一切,包括雨夜的那桩命案,但出于对肖铎的某种认可和怜惜,他并未通过自己的途径查到最后一步。

    又或者,他心中的萧定非有着类似的经历,也就明白复仇一刻要由自己推动,才够畅快。

    他和肖铎追查的进度差不多,不过他是旁观者,因此非常轻易就发现步驭鲁不会是凶手,肖铎却要跳出当局,才能看清。

    谢危本想抽帕子替他擦一擦脸上的雨水,又想起现在帕子也是湿的,只好用手抹一抹。

    “他被圈禁着呢。”谢危低声哄他,“你要怎么处置他?回去喝碗姜茶,你慢慢说,我来写,好不好?”

    肖铎脸上也许不只是雨水,谢危擦了好半天都没擦干。大理寺值夜官员在阁楼上,出来也不是,不出来也不是,只能自叹倒霉,怎么今天偏偏轮到自己守夜。好容易将肖铎哄进屋里,靠着一层的小炉烘干衣服。谢危自己上去翻卷宗,发现里面详实记录了当天晚上的一切,甚至是周遭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件事情的住户的家世。

    可见大理寺不是没有查,反倒查得非常仔细,只不过这一桩由当时的大理寺少卿、如今的大理寺卿亲手查的仔仔细细的案子,并没有给出一个仔细的结果。他的仔细都拿来替人遮掩了。

    谢危看到第二本,就知道肖铎为什么有这样强烈的反应。

    第二本中央靠后,写他弟弟的尸体状况,仵作是京中几代的老人,绝对不会出错。那上头写,尸首上身两处伤,未刺中心脏,一处割破皮rou,一处刺穿胃袋。创口窄小,外翻发白,有泥屑混入。

    也就是说,真正的肖铎在被刺之后,没有立刻死去。

    他的胃部被刺破一个小口,酸液流出,在腹内翻江倒海的腐蚀,因此他在地上挣扎——挣扎了很久,以至于伤口被雨水泡得发白,混入了地上的灰土,指甲抠掉了四个,他在地上爬了一段路,想要找人求救,但是他又没有继续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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