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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5 蓄蜜 (第2/2页)
成,陈书婷把他引荐给陈泰,和他结了婚。高启强在试探中把窗户纸捅破,没掬一把辛酸泪,倒把陈书婷打个措手不及。故事很短,显得更荒谬。高启强添了不少修辞,娓娓道来。让陈书婷听得也不是那么无趣。热烈的红扯了扯嘴角,她深知这是一把确保婚约的钥匙。 “也是委屈你了。” 高启强觉得自己要栽,她听完这句话涌上心头的是脆弱的泪。在一个女人的面前,在自己妻子的面前。她全心全意地投入丈夫和父亲的角色,朦胧的感情拉扯在她和陈书婷中间。端庄的女人早就可以调笑她。 她这些年被她养得极好,比00年都显得年轻。手指重新充盈了温润,与陈书婷握在一起,惹人心欢。陈书婷在床上握住将来如此柔软的手,高启强身体僵硬。陈书婷笑她,大胆地拉过来。同她轻柔地说话,藏着一位女性对另一位女性的怜惜。 高启强被这想法惊得发颤,像被爱着一样心头guntang。她用湿润的眼睛讨一个拥抱,无名指上的戒指碰在一起,清脆悦耳。 高启强难以说清对陈书婷的感情,但他乐意至极当个丈夫的角色,连带着那些吻,都染着他心里的柔情。大步迈出公安局,恣意地亲了自己的妻子,又抱了自己的胞弟。整个人泡在蜜罐里,甜得他止不住笑。 他裸露在外的皮肤被浸得细腻柔润,与他常年藏在衣服下的白rou重新接轨,看不出一丝缝合的痕迹。整个人花枝招展,连带着见安警官时也像只开屏的花孔雀,脸上堆满不知几分真切的笑。 他认为自己不爱吃甜的,但糖是好东西。小时候卖菜的老奶奶看他可怜,给了他几颗闪亮亮的糖。劣质的糖精和色素,几毛钱的零碎,但高启强依旧宝贵的很。分给小盛小兰,就给自己留了一颗,心里苦的时候,就在睡觉前尝一下。舌头小心翼翼地舔弄,怕融化得太快。甜滋滋的甘霖覆盖味蕾,因为太少,高启强不知道糖吃多了,喉咙会发齁。 夜色已深,高启盛把姐送上二楼的小木床,在虚掩的抽屉里看到那张糖纸。酒精上头令他好一阵才想起小时候的事,自那次起姐每次都拒绝送过来的糖,说姐吃过了,你们吃。高启强已经忘了这张糖纸,可高启盛一直记得。他心心念念,要他姐长命百岁,幸福安康。 强盛集团的老总从床上惊醒,他总梦见在旧厂街的日子。桌上全是劝他节哀、保重身体的慰问品。琳琅满目,堆满恶心的铜钱臭。高启强比他们更加香火通明,全身上下也渡了一层金,好似这样,他内里糜烂的血rou就还能维持个人形。他也深知自己没资格嫌弃这些,只是看着晶莹剔透似黄玉般的蜂王浆,喉咙发齁,胃里泥淖,他想发狠地吐个天昏地暗。 陈书婷葬礼后,他许久未像这般难受。知道他秘密的人大半都带着花入了土,可惜都是白花。年龄一点一点往上攀,花瓣就一寸一寸往下沉。他拼了命地想把高启兰送走,越远越好,捎带着高晓晨和黄瑶。留他一个人在京海等死,最好。 高启强叹了一口气,他胃里的饭菜被茶水消融了大半。喝之前,敬阿盛一杯,敬书婷一杯。咖啡苦,茶也苦,他都喝得上口,自认不爱甜。回神看见杯子见底的蜂蜜水,小龙泡完水就出去了。手机在死寂的空气里突兀地响,小虎接黄瑶放学向他报备。 他突然想起,每次见老默时,他一根棒棒糖都没浪费。吃得特别干净,像在弥补那些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