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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 (第3/6页)
r> 直到月泉淮回吻了他。这并不是一个激烈的吻,很温吞,唇舌纠缠,暧昧潮湿。 就好像年长者在耐心教学一般,怕教快了学不会,因此一口口喂,一点点走。 心跳跳得太用力,几乎要冲出胸膛。津液交换,隐隐水声,温温湿湿,燥热之感自喉而起,不胜燎炙。唇舌却是依旧缓慢地纠结,软绵地缠绵。 结束之时,岑伤脑袋已经不甚清醒,只觉得如梦如幻。他微微垂眸,盯着月泉淮红润的唇,只觉得刚刚犹如极乐,想要再一亲芳泽。刚低下头,就被月泉淮一指抵在肩膀上,推远了去。 他陡然清醒,敛目起身。 月泉淮用手背擦了擦唇,道:“今儿也算教你一教,以后找了女人,倒也不至于不知道该往哪儿下手。” “谢义父指点。”岑伤道,却是不敢再抬头。 义父之意,他又岂会不知? 无非是在提醒他,他们断无可能,不要越矩,别忘了今后该走的路。 这么多年来,月泉淮身边的蝴蝶从未断过,他对追求者也颇为宽容。同宗出身的月泉泠心,逢年过节便来走动,毫不掩饰自己的钦慕,月泉淮虽没回应,却给了她长老之位,让她掌管了月泉宗丹阳宫。 岑伤自知幸运,得以在义父恩宠之下尝到这等甜头,已然觉得足够。 月泉淮又恢复了那懒懒靠在座椅上的姿势,哒哒的叩扶手的声音再度响起。 半晌,他才幽幽开口:“嗯......他想逃,我也看出来了。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迟驻。”岑伤答道。 “如果逃了,就给为父抓回来,”月泉淮下令,“你能做到的,对吧?” “孩儿领命。” 果不其然,迟驻当天便谋划逃跑。 数日之后,中夜潜逃,刚越过门墙,就见到岑伤携众侯之久矣。他大骇,欲逃却已晚,挣扎无效,终被压至月泉淮面前。岑伤毫不留情,一脚猛踹膝窝,迫使迟驻砰然下跪。 月泉淮俯身,脸上满是冰冷的笑意,如同寒冬里花池的水纹,一圈圈地荡漾,看似漂亮,实则冻骨。他捏上了迟驻的右手,出口竟是夸赞:“敢逃?不错。”语毕,指尖缠上内力,一点点地将迟驻的手骨尽数碾碎。 月泉淮其实对迟驻并没有什么期待。 他对迟驻是谁、来自哪里、是个什么样的人,并无兴趣了解。 其实月泉淮想的很简单—— 他需要一批手下,所以有了新月卫和血月众。 他需要手下足够好用,所以有了武场选拔。 他需要选拔出来的人来当他的义子,因为迟驻站到了最后,所以理所应当要成为他的义子。 暴虐是手段,杀戮是手段。不论过程,不论道德,他要的,从来都是如意的结果。 就好像人在逗宠物,我要你应当往这里爬,那便不应当向另一边爬。 如果爬向另一边,那就提着后颈拎回来,重新再给我爬一次。 “我等着你叫我义父的那天。”月泉淮淡淡地说道,起身拂衣而去,留下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迟驻。岑伤挥了挥手,便有人将迟驻压入大牢。 牢中阴暗湿冷,不知日月,伤也难痊。 昨日、今日、明日,皆难分辨。似乎每一个时刻,都会令迟驻伤痛。 他出生在沧州迟家,自小习武,后来家门被灭,被迫逃亡,一时贪心寻求一处安心练剑之地,被人骗入武场。违背家训,抛弃良知,凭着一手短歌熬过两年,站到了最后,却又要给别人下跪,认他人作父。 少年气盛,唯有横眉冷对,并为此丢了右手,失了立身之根本。 顿觉大仇难报,前路灰暗。 过去、现在、未来,都变得邪恶了起来,阴险得无可挽回,恶心得单调乏味,成了中蛊的灰暗。 一时间,连活着也变成了累人的负荷,疲惫的生涯。 正值心灰意冷、战栗不休之时,却听闻脚步声渐近,迟驻抬头,看见一白发青年冷立于牢门前。 那人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