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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宪臣梦女]越界的医患(一) (第3/8页)
还没缓过来,也不敢动,只用沙哑的嗓音说,“不治了。” “不治就废了。” “已经废了,”张宪臣抖着唇,平日偶尔会闪过锐利光芒的眼睛认命般的闭上了,“我从没有过尿意,但时不时下面会很痛,现在看,是伤口在痛吧。” 我沉默了,他只是病了,又没傻,总有发现的一天的,却还是说, “不一定是永久性的,等外面风声小点,我们去看医生。” 张宪臣面色冷凝,“不治了。” “不治以后怎么办?” “堵着。”他言谈间有种对待敌人的严苛。 “什么?” “你不是看过了吗,系绳,塞东西,怎么都可以。”他冷着一张脸说着疯话,又或者他就是这么相信的,一个合格的特工第一个要忽视的就是自己的苦难,又或者他没想过未来只惦记着特工早亡痛不上几年,又或者他什么都想了只是在冷冷的发泄愤怒。 我心中有些恼怒,又灵光一现突然明白了什么,不顾他厉声阻拦与抵抗掰开他的腿,果然,他早就失禁了,却不想让我知道。 他终于不是那副要死的样子,像个活人了,他侧着头,手捂着脸不让我看,肩不自然的抖着,仿佛整个人的气力都没了,可两条腿还是使着劲想合上又别不过我,闷闷的发着力,我松开了手,去拿垫子和药来。 他没了脾气,我却冷了脸,“你一直不说,难道要泡着伤口活受罪吗,伤处太多这一两处小伤便不在意了,你不知道我治的时候多艰难。” 他不回话,我却知道他怎么想的,如果可以,他怕是一辈子都不想告诉我。 但能怎么办,就算像他说的,尿失禁治不好了,堵着,系着,那也是伤好了之后的事,他如今两处都红肿着,实在受不得这个。 想到他现在心里定是比我难受,我没忍心一直冷着他,打理好后重新帮他盖上了被子,他把脸藏在枕头里,或许哪怕是顶尖特工,在腿脚不利索无处可逃时,也会无奈的蜷缩在一起。 我坐在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不打紧的,用些手段总能好转。你不是还说了吗,治不好还能系着,如今只是在养伤捆不得,等好了,不会再出现这种事的。” 他沉默着没回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静静陪着他,过了许久他都没动作,我小心的挪开他的手,果不其然,他又昏睡过去了,只两道泪痕静静在他心里流淌。 那天之后他还是不好意思,却也干不出知情不报的事了,每每遇到尴尬时刻,总会拽拽我的衣服作暗示,好在他这中枢神经只影响到了尿道,要是顺带上直肠,这人我真不知道留不留得住。 除了他偶尔的梦中惊厥,在这养病的日子姑且算是安逸,他日日见好,我也清闲了许多。 我们闲来无事下象棋时也会聊聊各自的家庭,我们都算倒霉。但他比我幸运一点,虽然妻子早就没了,但还有两个孩子在哈尔滨。也许还能找到。我丈夫孩子都没了,孩子还好,日本人一枪打死的不算遭罪,只是丈夫被抓去审讯室,三天才没,不知道造了多少罪。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我才对张宪臣格外上心,我总想着我那不幸的丈夫能有机会逃出来,也给我个机会救救,没准能活? 他听到这里有些悲伤,一直有些冷的脸软了下来,“这么想,她也没遭罪。” 他下意识想要掏烟,可我这里没有烟,他只得放下手看着窗外的飞雪,“一枪毙命,竟也是个好归宿。”想必在进审讯室前,他是没有这么深的体悟的。 或许回忆就是这样,明明是平平淡淡的小事,但想起来就停不下,那天换药的时间晚上不少。熄灯后,他第一次伸过来拉我的手,我猜他是知道自己会做恶梦,提前知会我一声,省的待我发现时他已挣开了不少伤疤。 当天晚上张宪臣果然做起了噩梦,还发了高烧,却不是为了他妻子,怕是在想那一击毙命的美梦他做不成,他蜷成一团,一只手静静握着我,一只手死拽着被子不撒开,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嘴里嘀咕着些听不清个数的话。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保得住秘密却保不住尊严,想也知道他在审讯室遭的罪有多少,我挪到他的床上从背后抱着他,本以为这么安抚会有效果,他却面色痛苦,好像疼得厉害,我担心他是伤口被尿液浸湿的疼痛,心中念了句抱歉向下摸去,他双腿紧绷,防守性的死死的夹着,我向下寻找他的yinj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