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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玫瑰香灰(已修) (第5/8页)
。” “好好好,”舒澄澄还记得秦韫喜欢很甜的牛奶,撕开砂糖包递过去,“您就是偏心我mama。” “不然我也不会那么生气,把她扫地出门。”秦韫陷入思索,“要是我没有赶她走,也许最后就不会闹到那样。” 舒澄澄戳戳茶包,没有接话。 “如果”有很多,如果舒磬东没有来苏镇写生,如果秦韫没有赶走陈傲之,如果陈傲之没有生下她,结果大概都会不一样,但陈傲之一个“如果”都没遇到,所以她在卧室里割开了自己的颈部大动脉。 秦韫为自己辩解,“我是一开始就没看上舒磬东,他心术不正,我看人很毒的。” 舒澄澄撑着下巴微笑,“那您看我呢?” 从前舒澄澄戒心很强,走路时她总走在陈傲之前面,把她mama挡得严严实实,就像全世界都要为难陈傲之似的,秦韫几乎没怎么见她对除了陈傲之以外的人笑过,看她现在脾气这么好,当下有些意外,“你怎么还会撒娇了?” 舒澄澄耸耸肩,“长大了吧。” 秦韫默了默,压低声音,“舒磬东最后到底是怎么回事?” 舒澄澄移开视线,漫不经心,“他?坐牢了呗。” 秦韫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压低声音,“别装傻,我是问,这事跟你有没有关系?你那会非要去他那里,是不是有意的?你小小年纪,有没有吃亏?” 舒澄澄很淡定,轻轻抽出手,“您看我像会吃亏的吗?” 秦韫的儿子是插画师,也来江城参展,秦韫此行只是来参观。她儿子在门外等了很久,终于打来电话催促,“妈,一会交警要给我贴罚单了。” 舒澄澄站起来送秦韫,秦韫走了又折返,抽走她一张名片,拍拍她的手,“……你,你还是把你mama忘了吧。” 舒澄澄其实早就忘了。 咖啡馆要打烊,关了侧门,她绕路穿过走廊去北门,不知道是因为走廊里太黑,还是晚上吃了太多冷食,胃部猛然传来一阵抽痛,骤然钻上五脏六腑,她腿一软,索性就在墙根蹲下,从包里摸出打火机,手指有点抖,好几下才把火打亮,照亮四周。 墙壁很干净,不像陈傲之的卧室。 那天她在学校上完晚自习,回到家累极了,不开灯就躺上陈傲之的床,挨在陈傲之身边,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又醒来,陈傲之还是没催她去洗漱,她觉出不对劲,摸了摸,陈傲之的手凉冰冰的。她爬起来开灯,看到陈傲之睁着眼睛,墙上溅满了血。 那年舒澄澄十七岁,再往前数十年,她七岁时陈傲之就已经得了抑郁症,一半是舒磬东酒后打出来的,另一半是骨头受伤不能工作跟社会脱节闷出来的,简言之,全是因为舒磬东。 舒磬东酒醒之后还算个好人,答应她戒酒,所以陈傲之忍了五年,最后舒磬东又喝多一次,那天陈傲之生着病,舒澄澄扑上去挡住门,护住门里的陈傲之,结果舒磬东把舒澄澄的胳膊弄脱了臼,但舒澄澄一声不吭,跟他对峙了大半夜。 那件事之后,陈傲之忍无可忍,办起了离婚手续,但舒磬东死活不配合,于是这手续看似要无限期地拖下去,她干脆直接带舒澄澄回了苏镇。 陈傲之一直在吃药,情绪很稳定。舒磬东每年都会带学生来苏镇写生,知道陈傲之不想见他,他就只来看望舒澄澄,难免也会见到陈傲之。舒磬东本来就浪漫文学看多了,陈傲之又过于漂亮,于是一来二去他又旧情复燃,到舒澄澄高一这年,他抱住陈傲之的腰,求陈傲之跟他回榕城住新房子。 陈傲之不同意,但舒磬东浪子回头得很精彩,把学院的工作推掉,留在苏镇当五好丈夫,他的确戒了酒,并且的确连舒澄澄读书留学的路也想好了,他觉得舒澄澄拉小提琴好听,打算送她去读音乐,连银行账户都准备起来了,甚至学院同事买墓地时他也凑热闹买了一块,学了石刻,一笔一画刻好他和陈傲之的名字,还神经质地随身带着结婚证,怕陈傲之偷走结婚证跟他办离婚手续。 陈傲之理智尚存,始终没有答应,只给了舒磬东一把钥匙,让他随时可以来苏镇。 其余的事陈傲之没有多说过,但舒澄澄大致猜得到,当年她是怎么爱上他、怎么飞蛾扑火,现在就又重演了一次,所以一年后她听说舒磬东在榕城有了新女友时才会那么震动,她甚至一个人回了一趟榕城,然后晚上失魂落魄地回来。 那天舒澄澄正巧提前放学,回家很早,路上经过舞蹈教室,得知陈傲之今天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