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一章 (第2/6页)

好，刚说要去叫你呢。这不，你朋友已经过来了。”奶奶冲查理苏喊道。

    你抬头对上他望下来的视线，一路上在心里不断发酵的思念终于在这此刻把心脏涨开一条细细的裂缝，无数情绪涌出来，你多想冲过去埋进他的怀里，用眼泪打湿他的衣襟，搂紧他的腰一遍一遍地重复“查理苏，我好想你……”但理智却掐着你的喉咙，使你只能抬手向他挥了一挥，“好久不见，小陈。”

    查理苏的神色在看见你的那一瞬间有点凝滞，他定定地注视着你，嘴唇开了又合，“未……”

    你刚准备开始头脑风暴，为他即将要喊出来的这个称呼找补，就被已经站在身边的他一巴掌拍在了背上。“为什么现在才来？等你好久了。”

    你朝他露出一副好兄弟别见怪的表情，“路不熟，走得慢了点”，这倒是真话。

    “小陈你也是，朋友要来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呢。”奶奶埋怨地瞪了查理苏一眼。

    “对不起奶奶，我记性不好忘记了，您别见怪。”查理苏一脸灿烂的笑容和奶奶赔罪。

    他驾轻就熟装可怜的从容样子，哪里像是正身陷于东躲西藏的逃亡之中，使你想起机场里他骗你说自己丢了行李、需要你收留的那次，也是用这样的语气骗取了你的同情。

    站在他身旁，他的体温隔着衣料传过来，时间仿佛一下子被推回到你们共同出游的无数个周末午后，回忆与现实交织在一起，令你感到熟悉又陌生。

    “你们快上顶楼去吧，有事记得去二楼找我。”奶奶在前面领你们上楼梯，查理苏在后面帮你拎着包包，楼梯太窄，你们没法并肩而行。

    “知道啦，谢谢奶奶”。老旧的木楼梯在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你一手扶着栏杆小心翼翼地踩上一阶楼梯，一边跟奶奶对话，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手却突然被查理苏握住，你惊讶地回头看他，他紫色的眼眸里满是笑意，朝你做着口型，“未——婚——妻——”。你用眼神向他示意奶奶还在前面，他却眨眨眼睛，露出一惯的自信表情，更用力地握紧你的手。你拿他没有办法，抬头确认了奶奶没有回头来看之后，继续安静地走自己的楼梯，只是即便咬住了下唇努力平稳情绪，却还是幸福得笑到肩膀都在颤抖。

    查理苏打开阁楼小房间的门时，孔雀开屏似的表情和第一次带你去他家时一模一样。你知道他是想让你心情好一点，可在看到小房间的样子后，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开心得起来。

    狭窄、低矮、潮湿，是这间小小的屋子最大的特点。虽然为数不多的几件家具都被整理地十分干净，地上墙上也没有脏污的痕迹，整体来说环境不算很差，但这样的房间实在和你对查理苏的认知搭不上调。

    “未婚妻，别担心。”查理苏把你拉到房间里唯一一张椅子上坐下，自己坐在对面矮矮的单人床上，把你的双手拢在一起握好。“这里对现在的我来说很合适。”

    天花板上不算特别亮的灯光下，他的双腿无处安放地缩在身前，身后的墙角放着一个廉价的塑料编织袋，里面塞着几件灰扑扑的衣服和一顶变了形的棒球帽。你环顾了一圈，盯着他瘦了些许的脸看了一会，眼泪突然止不住地流出来。“可是，查理苏……”

    他熟练地从你随身的包里找出纸巾，帮你擦干眼泪，“虽然我一直很喜欢看到未婚妻关心我的样子，但我并不想在这个时候让未婚妻因为我的处境而伤心。”他把湿了一大片的纸巾丢进破了一个窟窿的垃圾桶里，拉起你的手抚上自己的脸，侧过头亲亲你的手腕，“完美的人不管走到哪里都能迅速适应环境，难道未婚妻还不相信我吗？”你抿着嘴巴点点头，依旧有些抽泣。

    “虽然现实环境不尽人意，但只要有我查理苏住在这里，这里就是光启市最完美、最令人神往的房间。还是说，未婚妻觉得现在的我不再光彩照人，想要抛弃旧爱去寻找新的未婚夫了呢？”

    你含着眼泪点点头。

    “未婚妻点头是在赞同我的前半句话，还是后半句”

    “后半句。”

    “未婚妻，你还有一次作答的机会。”看他难以置信地露出一副伤心透了的表情，你再也绷不住笑了出来。

    查理苏抬手帮你把散乱的头发拢到耳后，“我就知道未婚妻是在跟我开玩笑，世界上难道还有比我更好的未婚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