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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贼与张小年 (第2/3页)
朔的能耐,也乐意像孝顺亲爹一样伺候他,哪怕他老了她也发誓会给他端屎端尿。平日里,张小年不说对他毕恭毕敬,也是说往东绝不往西的。 可是,随着这半年来江朔高调地在江湖上声名鹊起,追风的身价也跟着水涨船高。每每想到这个经由江朔的手起出来的代号,张小年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了。 她总是回忆起那年那月那日的那个炎热的下午,清风拂面,一树繁花摇曳。 她和江朔并肩站在小院中,静静地看着一旁的小马吃草。 江朔刚买的马,年纪不大,他很喜欢。 “行走江湖总得有个名号,你还没有称号吧?”江朔开口。 张小年点头。 江朔一手抚着马头,思绪似乎飘向了远方。他沉吟片刻,低头道:“不如她叫逐影,你就叫追风吧。” 张小年呆呆地低头看向小马,神情一片茫然。 小马打了个响鼻,江朔一锤定音:“就这么定了。” 张小年:“?” 张小年:“。” * 忆及“逐影”这个名号的由来,这让张小年很不快乐。 可没想到的是,坐窗边儿上借酒消个愁的功夫,都能愁上加愁。 她只不过是随意抬头瞧了一眼,却正巧远远望见那府衙外头的墙上贴着两张熟悉的画像: 【神偷江朔之马“追风”,赏二十金】 【贼人“逐影”,偷窃刘家大宅白银二百两,赏银一百两】 追风逐影,追风逐影,她一个人,混得还不如一匹马! 人不如马,这上哪儿说理去? 张小年眉头紧蹙地收回视线,巴掌大的小圆脸皱巴成了苦瓜。 她憋屈地拎起满满一壶酒,一口灌到了底,“啪”的将空空如也的酒壶按在桌上,自顾自地打了个嗝,又随手一抹嘴,大声招呼着小二结账。 八年,一个“神偷”都没混上,还是个贼人! 太惨了。一个贼混到这个地步,太惨了。张小年的内心一片苍凉。 凡是闯荡江湖,没人不想争口气出个名的。 张小年雄心勃勃,想着锄强扶弱,劫富济贫,可她除了轻功极好,暗器易容一类的旁门左道小小擅长,其余那点儿三脚猫功夫,也就能和镇上老徐家五十来岁的护院打个旗鼓相当。 难啊!她回忆自己这十来年的生平大事,十岁还在乞丐堆里打滚,十二岁跟了江朔混江湖,做了快八年的贼。可她心心念念的大事业,还是一点儿谱也没有。 伴着一叠声的“客官您请慢走”,张小年大步迈出门,又是一阵悲从中来。 这厢满腔哀愤凄凄惨惨,长街那头却是热闹不休。 她只把那嬉笑叱骂混作一团入耳的杂音一股脑丢在身后不管,摇摇晃晃地扎进了这来来往往的喧哗人流。 * 一场大梦不知今夕何年,张小年在床上翻滚几圈,呆愣愣地坐起来。 昨儿她喝了一顿大酒,寻了个往来人广的客栈闷头睡觉,醒来后只觉头痛欲裂。 窗外日头渐盛,大约离正午还有些时候。张小年晃了晃昏沉沉的脑袋,干脆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就着昨日的清水洗了把脸,多少清醒了些,紧接着在还湿着的脸上细细涂上了一层药膏。只见那张脸上假皮似的易容被一点点地抹去,铅华洗尽,竟露出一张清秀莹润的鹅蛋脸来。 盖因这易容术虽然精妙,却经不起时间磋磨。普通人觉察不出异样,明眼人却一眼瞧得出。为了避免细微处的疏漏,她不得不在每日出门之前都多费一番功夫。 较之其他女子,她算得上身量高挑,原本的样貌倒是灵秀,一双眸子滴溜溜地转,又透着几分狡黠。她摆开易容所用的物件儿,重新敷了一层上去,又将眉毛画粗,嘴巴画大,几颗黑痣点上去,一张脸便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