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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第2/3页)
> 这当然令我很不甘心。我忍着心脏被磨开的疼痛感,忍着灵魂被打倒的挫败感,我走上前,靠近背起书包的他。我没有喊他哥,而是说:“沈择遇,你不要不理我。” 好卑微的语气,好下贱的自己。我流泪了,十四岁的我纵然不懂爱,也知道什么叫丢脸。我从来没有在许芝意面前落得这样难堪的下场,原来沈择遇已经成为了我人生中很多次的例外。我哭到泣不成声,捂着脸,躲开沈择偶伸过来的手。 我一个人用手背抹干眼泪,我的视线也不再模糊。我看见沈择遇还站在原地,他看着我,然后走过来,抱住了我, 我的手背黏糊糊,湿哒哒的,我偷偷用他后背的衣角擦干净,我要把我所有的难堪都抹在他身上。 哭过后的嗓音很轻很哑,我就用这种声音和我哥说:“哥,只要你不讨厌我,我就会喜欢你。” 我哥把我推开。他握着我两边的肩膀,蹲下来,直视着我,用指腹摸了摸我的眼角,我听见他的回答:“哥没讨厌你。” 他又再一次把我拥进怀里。我感觉有几滴液体砸落在我的肩膀上,有点湿,可是我知道我的眼泪又不会从天花板掉下来。 我第一次因为一个拥抱,感到心脏不受抑制地狂跳。我有点害怕地说:“哥,我好像快得心脏病了。” 沈择遇把我的脑袋摁紧在他的胸膛上,又揉了揉我的头发。然后他结束这个拥抱,背着书包离开了。他没有说再见,那时我还以为我们永远也不会真正意义上分开。 我的喜欢太直白,太guntang,我的爱是洪水猛兽,它如果倾注在一个不爱我的人身上,注定只能被他摄取走我的三魂六魄,令我变残缺,变麻木。所幸,我哥说过,他永远也不会讨厌我。我还不知道永远不是量词,只是一种程度副词,没长大的我信以为真,没有自束性的我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潮澎湃。 我是故意走在河边的人,开始每天都在期待被回应的潮水打湿。我喜欢我哥的脖颈,喜欢我哥的胸膛,喜欢我哥留在我掌心的温度,我好像一直在喜欢这些抽象的瞬间,有时是刻骨铭心的悸动,有时是抓耳挠腮的渴求。渴求进一步,可是我不知道怎么进一步。我哥和我牵手,和我拥抱,他好像以为这些就足够了。因为我们是兄妹,是没有血缘的兄妹,所以我们只能做到这样。 课本上的知识没有告诉我,兄妹之间可不可以做这些事。meimei趴在哥哥的身上,嗅闻哥哥的脖颈,靠在哥哥的胸膛,和哥哥在被窝里牵手,一直到掌心发黏发汗。学校没有这种课,老师不会提这些问题,我也并不是优等生,但在喜欢我哥这件事上,我拥有无师自通的学习能力。 我哥用冷静又包容的眼神,接纳我飞蛾扑火的靠近。这些以兄妹之名做的事,给我带来甜蜜的感觉,然而这些都是一种盗窃。还好我哥和我一起,他也是共犯。 我们渐渐长大,我哥渐渐不再那么温柔。虽然他不会抗拒我,但是他会禁止我越过界限。我上过学校的生理课,我知道什么是界限。人身上有一种东西叫荷尔蒙分泌,我每次看着我哥,我都能感到身上的血液循环在加速流动。我总是忍不住贴近他的身体,用鼻尖嗅着他身上的花香,那股令我安心的味道。我毫无保留的依恋,我哥一定心知肚明,并在这段关系里掌握着隐秘又笃定的优势。我们在血缘上从未相连,但是我们从灵魂里认定相熟。我把我自己的额头贴上我哥的,他只会抚摸我后背垂落的发丝。他不会做更多事情了。他也只能这样。虽然我不在乎界限,但我哥划得清晰,态度分明。 姥姥家的冬天不会下雪,我在京城的时候见过雪,但从来没有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