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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第3/3页)
书所言。你也一样。你身边的不是经史中的帝王,是活生生的我啊。” 他抬起上身,压住我的肩膀将我扳回到仰姿,然后又用口开始解梦梦刚为我系好的亵衣带子。 “干吗。”我撞他。 我几无起伏被他嘲讽为一马平川的双乳露出,拓跋珏伏上来蹭了两下:“我若每天亲亲它们,它们能长大吗。” “你当你浇花呢。”我觉得好笑,“你看现在比我刚来的时候大了吗。” “好像没有。” “你喜欢大的?我不喜欢。我觉得大了坠重,怕不是喘气都困难些。” “我喜欢它们。它们看起来不开心,想让它们开心点。娴月不喜欢我,我只能问问它们是不是喜欢我。”他用嘴唇依次轻触了我两边乳尖,“你们可认识我吗?我是明玉。” “认识。只是要休息。你太聒噪了。”我左右晃晃胸脯,欲将他驱走。 他失笑,又亲了两下,终于挪回去躺好:“娴月,它们比你坦率。” “赶快就寝。明日上不上朝了。” 舒缓的呼吸声规律地在耳边响起,他睡着了。 我却久久不能寐。夏夜清幽,窗外不时传来虫鸣声。 北朝以稚子之年、重残之躯,内驭臣民,外拓疆土,传说一般的少主,此刻正酣眠在我身畔。 往日在家时,我从不曾得知他这个人。虽也听闻过北朝五年前正统之争,王子被掳走作质,但父亲许是怕我难过,未告诉过我那作质的王子后来救回来了,身体被戕害得和我一样。 甚至比我还要更惨一点。 后来在舅父府中,听到他的名字,都是他们在骂他,顺便也一起骂我。 我揣量,若家中未出事,少主执政后,虽为敌国国君,然依他的作风人品,父亲约是会赞赏他的。或许会告诉我关于他的谣传实则并非为真,并以他来勉励我。而我守在闺中,兴许会在脑海里暗暗摹画这父亲只言片语中飘来的北境的影子,又或者会隐约萌生几许憧憬之心。然正如隔着书简凝望先贤风骨一般,我只能隔着长江远远地眺望这虚影。 这等心绪我也许假托玩笑悄悄与梦梦分享,也许永远不会说出去,将它埋藏在心底最深处。但少主终其一生也不会知道,长江的另一畔,有位少女敬慕过他的神魂。 可是我竟在短短半年内离开故国,跨越长江,辗转飘零到他的身边。 我知道了他的名,他的字,见过了他的容貌,听过了他的声音。 他的性子温润坚韧,不似我描摹的虚影那般果决孤清。他没有独行其道的悲壮感,眉目生动,时常调笑,内侍与宫人们都很喜欢他。他也并非翻云覆雨、指挥若定,我们聊天时他常常同我说起朝堂上的烦心事,虽然我自忖身份不宜听,每次都制止他的倾诉,但也依稀了解到统御一国绝非易事,他面前困难重重,却仍在努力。 我们一同谈心,一同嬉笑,更一同亲密温存。他的肌肤细腻温暖,躯干纤细却不柔弱,小腹还有隐隐线条。发间和耳根总是散发着淡淡的松香味。 他不是史籍中的帝子,亦非传闻中的虚影,是会说话会笑甚至会娇吟的活生生的少年。 可是他的形相越鲜明,与他君王的身份割裂就越重。 梦梦说,最是无情帝王家。我问心无愧,不怕他薄幸。只是在我看来,他的品性尚待雕琢,及至形成美玉,也当君子德风,献给天下人。 而我最好还是能如在闺阁中一般远远凝睇着,敬慕着。 拓跋珏,我不能喜欢你。 喉头的酸涩几乎令我窒息,我紧紧咬住嘴唇,也未能止住眼泪如雨水落进池塘一般滚入夜幕之中。 他似是感觉到了我的喘息与颤抖,转过脸来蹭了两下,吻了吻我,迷迷糊糊地哼了哼,又转回去接着睡了。 泪水从身体中析出,我的心口似乎又空虚起来。若我有手臂,一定紧紧地抱住他。若他有,我也会缩在他怀里,用残端拥抱他。但是我们都没有,只能肩头相贴,身体往他那边靠了靠,竟也莫名地感觉很安心。 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