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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第2/3页)
大人和夫人曾教诲,口舌可戕身,故教小姐遍读经史子集,是望小姐修心而自持,所作所为,问心无愧即可。” “我知道啊。所以你我更不能反去作那世人。梦梦可还记得去岁父亲曾教我《橘颂》么。” “清梦记得。” 去岁季秋,父亲休沐,推我在院中温书。适逢家仆采买了新鲜的橘子来。父亲便命呈上,教我吟诵屈子的《橘颂》。 我心有所感,听他吟咏一遍后便复诵出来。父亲开怀不已,摸摸我的头亲自剥橘子喂我吃,还将我从轮椅中抱起转了两个圈。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这淮南的橘子,入口清甜,饱满多汁,甘美得如同我不能复得的闺中旧忆。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屈大夫《橘颂》中有云:苏世独立,横而不流兮。闭心自慎,终不失过兮。” “我对他问心无愧。既无过错,就理应坦坦荡荡活着。若他以强权欺辱我,即为我识人不清;若他迫于君威寻我欲加之罪,则为他对我不起。然则若我怀小人之心揣度他,便是我先对不起他,也对不起自己。” 我觉得梦梦还是不太开心,想更亲密地与她相拥,就央她沐了浴,再以口抚慰她。我的技巧似乎进益了,梦梦情动,竟伴着喘息低唤了我的名字,问我更钟情她还是更钟情殿下。 原来梦梦芥蒂于这个。我说当然喜欢她,哄了半天,她才又高兴起来。 结果晚上躺到床上,拓跋珏竟也问我同样的问题。 梦梦出去后,他眨着明亮清澈的眼睛看着我:“娴月,你是不是把梦梦当你内人呀。” “是吧。”我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那你将我当作什么?侍媵?”他开玩笑一般,状似不经意地问我。 “哈?谁敢当少主是侍媵。”我觉得他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问我这种问题。 “我看你就挺敢。” “那你看吧。” 我用肩膀撞他一下,翻个身准备自己睡觉。他却凑上来靠在我身后:“娴月,你更喜欢清梦还是更喜欢我?” 这两人怎么回事。怕不是约定好了拿我取乐的吧。 头大。 梦梦如此问,我尚能好言劝慰。他这么说,我只想呛他。 “喜欢梦梦。不喜欢你。” “怎么如此薄情。可是我哪里惹你恼了?若是有,你可以直接说,我可能意识不到自己不周到的地方。” “没有。你挺好。但我不可能像喜欢梦梦一样喜欢你。” “为什么?你喜欢女孩子?我感觉你好像也没把我当男孩子。” “与这些无关。你是君王。我若喜欢你,只能仰视。” “我也喜欢你啊。你不用仰视。” “黎民待天子,犹草木盼春晖,虽心知不能近,仍怀孺慕之情,求蒙泽被一点光辉。”我在黑暗中靠倚着他的身体,但仍是背对他,不敢直视那双晶亮的眼睛,“我不是你的百姓。你的日光非我所必需也不是我应得的。你愿将恩泽及我,我心存感激,也当尽力回报你。然决不会沉湎于此,亦不会乞你怜我半分。” “那若是对明玉呢。” 他声音和缓缱绻,我感到喉头有点干涩,仍强撑着正声开口。 “明玉是少主,少主明年便是帝王。帝王若偏私一人,将天下万民置于何处?” “娴月,我发现你说话一套一套的。”他发出一声带着笑意的喟叹,“你是不是四书五经都学完了啊。” “早都背过了。你若是哪天睡不着我可以给你背两段。” “真厉害,我都背不过。” “我琴棋书画、茶炊女工都不能学,可不就只能读点书么。” “反正我若说得出你那般话,父皇泉下有知,都会高兴得托梦夸我。” “别这么说。你还学兵法吧。我就不会。” “是学。不过真打起仗来,便发现战局千变万化,切不可只参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