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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重逢 (第2/3页)
方才發現此案聯繫到豐州一案之時,就料想到了這一茬,只是沒想到昭平郡主的消息竟這樣快。 眾人不發一言,沈朝顏也按兵不動。 她只是面對謝景熙而站,無甚表情地看著他,直到等來那句,“見過郡主。” 端的是有禮有節、君子端方,可那眼神和語氣,卻是清冷又疏離。 沈朝顏的心中漫起一陣不快。 雖然兩人之前的婚約本是父母之命,而婚前唯一一次見面,沈朝顏也就遠遠隔著曲江廊橋,瞧了他一眼。 那日正逢翰林詩會,這人著一身月白長袍,因詩中一句用詞與人爭辯。 說是爭辯,其實不然。 他從頭到尾都頗有風度,舉手投足盡顯端雅,不疾不徐、娓娓道來,倒是將被他挑刺的幾位翰林學士氣得紅了脖子。 沈朝顏想,這灃京之中除她之外,大約就屬這人最掃興了。 僅僅這麼一個念頭,不知怎的,口中那句想好的拒絕,就變成了一個“可”字。 這著實令沈傅都吃了一驚。 反正她的婚姻終是要考量家族利益,在灃京那一堆家世顯赫的公子哥裏,大約也只有定國公謝釗的這個世子能讓她覺得有點意思了。 可沈朝顏現在想起來,至三月前沈傅身亡、兩人婚禮中斷之後,她就再也沒見過此人。 雖然她並不稀罕這樁半路搶來的姻緣,但從小到大,只有她看不上和玩膩了的東西。 而像謝景熙這樣晾著她的人,沈朝顏著實是頭一次遇到。 於是新仇舊恨算在一起,她便沒想著給他留什麼餘地。 沈朝顏站了一會兒,沒讓免禮,兀自走到堂上坐下了才道:“驚聞京中大案,心中關切,特前來聽審,想諸位大人不會介意吧?” 眾人咽了咽口水,想就算是介意,也無人敢說,所以乾脆都耷拉著腦袋裝死到底。 現場一時啞然無聲,直到一句冷清的“望郡主三思”於眾官中響起。 沈朝顏微眯起眼,神色淡然地看過去,只見謝景熙抬頭看他,一雙眸子冷靜中微露著波瀾。 不知怎的,她覺得有點開心,歪著頭“嗯”了一聲,表示自己沒太聽懂。 謝景熙倒是不卑不亢,起身一拜,如實道:“此案恐涉及郡主亡父沈僕射,如若郡主在場,恐會干擾辦案人員的判斷……” “哦?”沈朝顏截斷他的話,巧笑道:“那本郡主就更要聽了。” 此話一出,現場默然,所有人大氣不敢喘,生怕這場爭執會波及自己。 “郡主。”果然,謝景熙的聲音又冷了三分。 “喏~”不等謝景熙再說什麼,沈朝顏兀自道:“聽說此案兇手犯案手法,與我父親生前在豐州所斷一案一致,此案涉及我亡父,就是涉及我沈家,涉及我沈家,就是涉及我。作為可能的受害方,我為何沒有旁聽的資格?” 一席話歪理一堆,說的在場之人具是一愣。 “那郡主想怎樣?”謝景熙問。 “驗屍。” “剛才已經驗過了,記錄都在這裏。” 沈朝顏推開主簿遞來的驗屍記錄,看著謝景熙道:“大人如何斷定兩案犯案手法一致?” “臣對照過豐州一案的報告。” “哦~”沈朝顏故作恍然,又問,“那謝寺卿能保證驗屍報告的記錄詳盡如一、事無巨細?” “凡注意到的都會寫。” “那沒注意的呢?”沈朝顏緊追不捨。 談話至此,所有人都知道沈朝顏是在挑刺了。 不等謝景熙再答,大理寺帶刀侍衛裴真終於忍不住,抬頭懟了句,“沒注意的怎麼寫?郡主這不是故意為難我們?” 在謝景熙的注視下,裴真悻悻地收了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