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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窝里就好,一个人关在屋子里,就很安全。没人会来伤害你,你也不会接收到外界的刺激。 你叫累了,滚到离人最远的床边,背对着他们,缩在边角里悄悄啜泣。 『……你冷静一下,我们先出去,等你冷静下来了就出来,让我们谈一谈,好吗?』 布加拉提还在尝试与你交流,而你已经哒咩了。 身体彻底失控,你没法回应,也没办法求助。他们再不走,你就会立马翻眼晕掉。 好在他们都出去了。 你慢慢挪回正常的位置,慢慢把自己的身体摊开。 比刚到意大利的时候好,至少这次没有真正昏过去。 紧绷的肌rou放松,呼吸也在放缓,应激反应出现得突然,消失得也快。 虽说每次都会吓人一跳,但这种反应就和痛经一样,你已经习以为常。 布加拉提为什么一定要知道答案? 你略有烦躁地在床上翻了身,不想纠结,又控制不住。 窗帘没有拉,从外边钻进来的阳光还是一如既往的白亮。 那不勒斯的太阳一如既往的霸道,存在感强到让人无法忽视,它强烈的目光似在扫荡这座城市的每一处死角,所有的秘密都无法隐藏。 也许那不勒斯人也是这样,不一定热情,但那尖锐的入侵感就与这白烈的阳光一个样。 你一点也不想跟他说,不想与任何人说。 原因很简单。 自己总是无法符合别人的期待,头脑不算聪明,也没那么多能量与动力,不像别人能玩得那么开、那么热闹。 别人一旦把关注点放在你身上,你就会把所有事情搞砸。学习也好,交友也好,大到考学,小到与同学聊天,他们总是对你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幻想与预期,而你总是达不到他们的要求。 事实上你什么也没做,有时仅仅是站在一个地方,都会接收到别人异样的眼光,而你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别人不理解你的行为与言语,你同样不理解别人。你不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对,他们的反应却像是你应该为自己的不同而蒙羞。 渐渐地,你就不愿意再在意别人,也不想与人说真心话了。 谈论一些自己不感兴趣的话题,以此来隐藏自己的内心。别人嬉闹你也象征性地凑个热闹,别人笑的时候你也笑,别人哭的时候你也要假装,显得自己好像多么合群,为的只是让自己不再受伤。 很少有人能接纳真正的你,只有好人愿意,比如你的大学室友。她们从不认为你有多怪,因为她们也很怪,是一群好心肠的怪人,你们都是怪人。 也许怪人才能和怪人成为朋友,像是隔一段时间就搬去别的星球居住的苏小怜,她和你同样是电波外星人,你不着边际的玩笑她都能听懂,她还会返还给你更加古怪的玩笑。 妈咪室友们得知你社恐,还会陪你演讲,帮你克服困难与内心的恐惧,从不笑话你。 有她们在,你的自我封闭才减轻许多,可惜到了意大利,陌生的环境让你原形毕露。 接着就遇到棕毛先生与阿帕基。 你摸着自己的心口,教父乔鲁诺说你的世界里唯独没有人。 你的世界里当然有人,有许多人。 只不过,现在都见不到了。 心脏安静下来,周围的时间仿佛在变慢,行走的空气也都渐渐停下。 有沙粒正在下落。 “……?” 你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凝神去找声音的来源,但这所房间里没有沙子,窗户也是关着的。 布加拉提家的隔音效果还不错,即使外边有细小声响,处于房间内部的人也不应该听到。 幻听了吗?自己的社恐有这么严重? 你狐疑地寻思一会,想不出来。思考这些好累,你并不善于思考。 你只善于想象疑问,而不是去寻求答案。 越想脑子里越是杂乱,你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