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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葛突然冒出一句中文,『我们都在夸你唱得好!』 他们这么兴奋,你反而尴尬起来。 自己唱得不算多么好,为什么他们反应这么大。 之前第一轮还是第二轮你也唱过歌,他们也没这样啊。 迎面而来具有攻击性的情绪让你的心底涌起一阵难言的紧张与焦虑,过分的捧场与恭维只会让你难堪,社恐毛病又犯了。 比先前过生日还要近距离的冲击,内心有什么东西要被打碎。 你避开福葛自认识以来对你态度最阳光的那张脸,手里揪紧衣服,对这种情感入侵难以克制地感到恐慌。 这种恐慌在短短的几秒之内极速升高。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布加拉提发觉你不对劲,手伸过来想摸你,你躲掉他的手,满脑子只想逃跑——你跑回了屋,踢掉拖鞋裹进被子里,重新卷回毛毛虫窝里。 这样就好多了。 你慢慢放松,果然还是瘫床上好。 过了一阵,有人进来,坐到你床边,掀开你遮住鱼头的被单。 是布加拉提。 『到底是怎么了,是又疼了吗?还是哪里不舒服?』 他问你,你不想回答,跟他争夺安全被单,但他力气好大,你拽不过来。 『……社交恐惧症。』 听你说到这个词,布加拉提皱了下眉,『你不是说不害怕熟人吗?』 可以前他们也没有这样全都全神贯注看你啊。 你就是不想说话。你不开口,他也没辙。 『那你害怕我吗?』他接着问。 『单人的时候……没事。』你埋着脑袋解释一下,『这次有四个人,我只能接受两个。』 你对他们不社恐完全是因为那几年的脱敏治疗,但是他们和以前毕竟不是同一个,态度上的陌生感还是会让你应激。 『我记得你讲过我们有过一起集体活动,那超过四个人了吧。』 『那不一样。』 脑子开始凌乱,每次被迫面对自己的问题,你都感到难以克服的恐惧与焦虑。 你都已经把自己保护好了,保护得很好了,所以可不可以别再进来了? 为什么布加拉提总是喜欢做这种事,你都已经回避好几次,为什么他还是要这样。 把你当空气不好吗?随便一个普普通通的摆件,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试图撬开它。 那是你最后的心理防线,你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它。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他还在问。 有点呼吸不上来,你咬住手指,拽着被子想再此埋进去,可布加拉提不松手,他不允许。 你想躲起来,你哭了起来。 好像又回到刚来到这里的那段时日,你不愿意出门,而阿帕基不允许你缩进壳子里。 棕毛先生觉得阿帕基对待你的做法有些强硬,但还是默认了,脱敏治疗也是由棕毛先生主导,偶尔阿帕基会来协助。 这个温柔的布妈咪也是这般强硬,不让你返回自己的安全区。 你真心受不了,用脚去踹他,撕心裂肺地大喊大叫,布加拉提让你冷静点,你不听。 你不想再接受刺激,什么也不想听。 似乎又有人进来,你顾不上任何人,只想把他们都赶走,好让你再一次逃回被窝安静又温暖的怀抱。 『你应该去看医生!』 可能是布加拉提喊的,也可能是别人。你不想去医院,医院人那么多,又要吃药。 讨厌吃药,讨厌与陌生的医生沟通,你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平淡或是讶异,都让你感到焦虑。 这里还是外国,应激状态下的你无法组织好语言,更别提转换成英文,去医院不会是寻求治疗,只会是一场究其漫长的折磨。 只要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