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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第2/5页)
再难相见。 近来有一些传言,说是他被流放至边境,庄之行可不信,以藏海之谋,绝不会如此。 庄之行有个不可言说的秘密,他喜欢父亲的那个幕僚,很早就喜欢。但那人似高悬的皎月,他甚至不敢生出丝毫亵渎的心思。 自父亲死于藏海之手,庄之行知道自己与他再无可能,因而刻意不再去听他的消息。 军中人知他的禁忌,亦不敢在他面前提昔年平津侯府的旧事。那人的身影,似乎真的渐渐消逝在他心间。 但近来,对那人的思念之苦竟不消反涨,庄之行在苦念折磨下,只得吩咐亲信去寻些与他身形性情相似的男子以慰藉锥心之思。可,纵是相似,终不及那人一分一毫。 百转千回间,庄之行冒着风雪而走,他又想到了那年初雪,藏海和父亲在侯府的长亭里煮茶赏雪,而自己只能远远看着他们,任由嫉妒疯长。 “跟你说的规矩记好了。”严六是军中专门负责掌管此类事宜的小官,从杨敬那接手藏海后,调教了他半个时辰的规矩。 “虽不知你在高丽如何,但来了此处就要伺候好将军,若惹得将军不快,有你好受的。” 严六走后,只余藏海一人跪在帐中。 帐外飞雪满天,庄之行帐中却温似春日。藏海腹中又痛又饿,却安静跪着,不去看桌案上摆满的各式菜肴和美酒。 看来终是躲不过与他相见吗?藏海忍着身上伤口处隐约的刺痛,默默想着。 他刚被杨敬折腾了一顿,满身是淤伤,甚至被cao弄到膝盖酸疼,腹痛不止。幸而这衣物不似他以往所穿的布衣,不然还真熬不住。 痛楚让藏海愈发清醒,他闭眼忍着疼,思绪万千,自己身上满是鞭痕淤青和暧昧红痕,不能在此时让庄之行认出来,他需要在往日旧识面前保留最后一丝尊严。 藏海疼到将近跪不住时,终于有人掀帘而入。 庄之行看到那个背影时,当即怔在原地。 像,太像了。如果不是庄之行事先知道,眼前这位是高丽人,恐怕早已冲过去将他扶起拥入怀中。 可惜,那人不是他。 “杨敬说你是个哑的,正好,我也不需你开口。”庄之行脱了染酒的外袍,坐到床畔。 “你饿吗?还没吃饭吧。”庄之行指了指案上未凉的菜肴,“随便吃,吃完了帮我研墨。” 庄之行注意到跪着的人影听到“研墨”时,身子似乎在微微颤抖。庄之行顿时默了一下,反思了下自己的语气是否很严肃,都将那男倌吓到发抖了。 “算了,不为难你了。”庄之行摆了摆手,“你把那碗醒酒汤端来就好。” 宽大的衣袖下,藏海悄悄揉了揉刺痛的膝盖,起身去端了那碗醒酒汤,最后捧着那碗跪地双手递给庄之行。 庄之行目光落到他手腕上的淤青,明显是被军中专用的麻绳捆绑过。不过他并不在意,反正是一个低贱的玩意,捆来捆去自是正常。 庄之行接过汤碗,一仰而尽。 他闭了闭眼,忽地道:“你抬头,让我看看你。” 太像了,虽然明知不是那人,但仍抱有希望,万一呢,万一流放的传言是真,万一真的是他呢? 然而,又一次让他失望了,那男倌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陌生的面孔。庄之行苦笑,低叹自己的妄念。 “你自己上来脱吧,我去洗把脸。”确认过不是他,庄之行也没了耐心,翻身下床道。 庄之行回来时,藏海已褪去了衣物,在床上躺好。 庄之行看着那淤青红痕遍布的身子,又略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