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和半个大脑 (第2/6页)
得,如果毫无征兆发生了一件事,一定与先前的遭遇有关,即使短时间内,可能想不到是哪里出了岔子。我将其称之为人类作为动物对环境本能的感知,通俗来讲,叫作“第六感”,我和张颂文住在一起后,这种感觉愈发强烈,我偶尔心底里会隐隐感到不适,却不知这种情绪从何而来。 不过我的老师针对这方面道行颇深。他擅长感知别人的情绪,尤其是男人的情绪。在我像得了躁郁症般惴惴不安的那段时间,他敏锐觉察出我的异常。询问过后,我向他表达了自己近来关于心理学和精神学的一些思考,他频频点头,听得很认真,最后问我:“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说:“我怀疑那个小孩是老鼠变的。” 他突然释怀地笑。 我的话加重了他的刻板印象,他之前细细研究过我,结合自己的生活经验,得出了我的思想异于常人的原因: “你只长了半颗大脑,所以每次当你即将触碰到正常人的思考逻辑时,你会发现,脑子已经用完了,前方‘此路不通’。” “你胡说八道,”我反驳他,“那样我的左右大脑不平衡。” “不对,”张颂文将手掌持平,向我演示,“你的大脑是横向切开的,像横切蚯蚓一样。左右大脑都还在,但是长度就是比别人短一截。” 这是我头一次知道性爱还有开发别人潜能的用处。如果每个人的思维树是一串电线,上面挂满各种各样的灯泡,那张颂文的g点一定是这些灯泡的开关,别人cao他一次,他就能打开一项任意技能,这样便能解释,为什么接二连三的高潮可以让他变成生理学天才。 总而言之,他不再和我拌嘴,我的老师每个星期有数不清的死男人需要对付。先前他能光明磊落地应酬,自从小孩来到这个家后,他每次都偷偷摸摸,偶尔还要求我打掩护。我的老师说,小孩子还不能理解性的意义,所以千万不能让他发现这些,否则会误入歧途。 我问张颂文:“什么是性的意义?” 他告诉我,zuoai是一种文明的变迁。 这是一句暧昧不清的说辞,单从字面意思,很难理解他的话。我希望他可以举一个具体的例子,否则不单我不明白,读到这里的读者也不懂他在说什么。 “好吧,”他说,“最开始做的时候,两个人待在便宜简陋的小旅馆。墙壁、窗帘表面都是大片大片的油污,开水壶旁边的柜子上落一层灰尘,洗过的床单角有咖啡色的血渍,连带被套、床垫,散发出一股浓烈洗衣粉的气味。醒来后能看到灰色的天花板,早上的光不会照进来,只能从缝隙溜进,因为窗帘太厚了,把所有光都锁在外面。 “后来去出租公寓,还有地下室。烟灰缸、狭窄的厨房、油腻堵塞的水槽、缠在阳台防护栏上的绿萝、不停滴水的湿衣服、垃圾桶里的酒瓶碎片、缺腿的板凳、衣服口袋里的零钱。还有男人,缠着我不停zuoai的男人。 “直到现在,我们处在干净又宽敞的房间里。” 他从回忆中清醒过来,面对我瞠目结舌一阵,才说道:“我最难以置信的,是过去的居然真的过去了。”我的老师手撑着床爬过来,呼吸中飘着酒气,他愣愣地注视我的眼睛好长时间,笑着说:“你不会对时间有感觉,你的人生阅历还不够。” 我思考了一下——我居然真的思考了一下,我的意思,我的脑子动了一下——然后我说:“这不叫文明的变迁,这叫金钱的变迁。” “你一点都不浪漫,”他看着我,认真地打了个酒嗝,“讨厌你。” 张颂文说,zuoai是极好的,拥抱不会让人觉得寂寞。他说着说着把自己逗笑了,撅着屁股在床上缩成一团,再不吭声。我轻轻推一把他的肩膀,他哼了两声,拒绝我:“别碰我,我是一只雪球。” 于是我坐过去滚雪球。把他滚开,他又叫了几声,我开始脱他的衣服,打了一盆水洗毛巾,他这才沉默,不再挣扎,罕见地乖巧起来。 他躺在床上,我替他擦拭大腿根的污渍。他的逼像两瓣鼓胀的桃子,从中间的缝隙渗出腥甜烂熟的汁水,他看到我的眼神,想夹住腿,又被我推开。我让他把衬衫撩起来,用湿热的毛巾给他擦小肚子上已经干涸的精斑。 我的老师有一片柔软的小腹,抖落在床上,像一朵云,稍微一碰,就轻轻颤抖。我抬起头,看到他用嘴巴咬住衬衫摆角,眼角一片潮红。他说,你不说怪话的时候,样子好凶,而且……嗯、你的手心好烫。我问他,我什么时候说过怪话。他松开嘴,脑袋掉进被子里,两腿的肌rou放松,像一只仰面假死的兔子。 不一会儿响起轻轻的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