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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5页)
将军勇武,白马斩颜良,现下郭图、淳于琼掌管两部分军队,在袁绍渡河前,可以让绣衣楼的人手直取袁绍军的心腹,毕竟他的谋士中腹中无谋,图利却最先争得头破血流。”荀彧说,在说这些同时四下观察你的表情变化,你还未开口,他就继续说下去了:“玄德和本初合力,这战我们并不在利,我曾经也是袁绍手下的人,知道他的心性,此战若胜,那光复汉室可就是只是嘴上儿戏了,对于谁都不公平,对于你、玄德——陛下来说,可都是家家酒了。” “荀学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恭敬地尊称他一句学长,他脸上笑意更深,如兰的公子皎皎如月,口中的话却扰得人心烦。“是,殿下如果能帮忙,袁绍军下如今一路精锐兵在文丑手中,但我们现在手中的大将……张辽将军、关将军、曹仁、曹洪……殿下,孟德一心保护陛下,可不能信了袁绍那檄文中诽谤污蔑的恶言。” “他已经毫无还手之力了,不是吗?” “还请学长……文若先生回去吧,劳驾你单独行动,绣衣楼拒绝参与任何派系斗争,玄德自有后手,而孟德……你知道我们的立场吧。” 荀彧没再说什么,凑近了闻到身上熟悉的花香,站到眼前却不再是那个公子如玉的学长。起身送客,犹豫着还是叫住他,“学长,拿些香回去吧,正好有些香料你可能会喜欢。”仍是不忘了情分,有时候恨一些心软,“我明白殿下希望中立。”他的语气软下来,“这确实公平,对于你来说,对于绣衣楼来说。”话音落了男人斜一眼到孔雀羽的手帕上,“可真是一双巧手。”不知道是不是读出什么别有的心意来,离开的时候脸上仍旧带着春光的笑的,你将受惊的绣球从地上捞起来,方才开始就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歇,顺着毛知道它也感受到什么,你暗自吩咐着手下的人盯紧了官渡附近巡逻的探子,“如果不被任何一方势力攻击绝对不要主动出手。” 你看向外面,四月正处在初春好景时,想到文丑说想和殿下共赏好景,心里头憋闷着,打开窗户呼出一口气也喘息不得,他时不时寄来的信件里面鲜活而跳跃着的,哪里是“蜉蝣”,飞蛾蜕变后好似有了自己的魂了,字字珠玑化作外面的野花,你走到外面去,那夜外面的野花在泥土中汲取足够多的养分,无人打理也茂盛到末了小腿。 恍惚间有没了小腿的雨水,踩在泥中就是土壤扎脚也阻止不住步伐,停下的马儿不断嘶鸣着,再大的雨也少了寒凉,文丑会拉着你的小指,说:“好,适宜的时候了要去和殿下共赏美景。” 文丑不会食言,抓了一把野花觉得泛滥,还是任由它们生长去了,广陵郡离战中远,就好像和文丑处在两个世界一样,平和的时候会觉得自己做了一场大梦,初醒时候就知道不是每个地方都有这般和平安宁的,只是恰好抓住这般好时辰,正符合文丑那句“希望和殿下赏好景”,只是不遂人愿,他又不在身边,摇摇头就作罢了。 若是思虑过多就当噩梦,半夜翻来覆去的时候你想到他看着你时候,就是不说话也知道那双眼睛在叫:殿下,数着日子,越是有前线的消息传来越有些急了,夜半三更睡不着,望着外面的急雨靠着窗,想着怎么样也要给文丑写点什么,抱着绣球在怀里,受惊的鸟儿揉顺了羽毛,磨墨提笔。 你说,文将军此次辛苦,官渡一战绣衣楼无法助你,将军还是要在未来多保重。四月时候广陵的花儿开得差不多了,一些叫不上名字来的可是到了小腿肚,就像那夜的雨没了小腿,湿漉漉泥泞的,但花朵亲吻皮肤的痒意却搔得我心也难耐。此战结束,你若有空就来广陵吧,请将军从长计议军中事务,而绣球也念着你。 雨幕遮盖住外面的黑夜,熄了灯、将信封装好白日寄送,理了理衣物就打算睡了,张着哈欠听外面忽地变大的风吹动窗子嘎吱嘎吱响,心里空空的,但你没多想,只是看着地面积起来的一个个水洼,不见到月亮了,黑漆漆压抑得人心烦意乱,今夜还是早睡得好。 夜半不知道哪里的马一直在叫、鸟不停扑打翅膀、狗儿的吠叫不绝于耳。醒来后见到差使带着军情秘密交予广陵王殿下本人的信件,拆开一封——白纸黑字,惜字似得一个字都不愿多写。手指先被一点血迹吸引力注意力。字少,看得就快,还是不住地揉揉眼,把那一行字再通读几次。 “殿下,水温好了,我来给您洗漱吧。” 侍女的声音让你cao纵着身体迈出卧房,不住地扭身看着桌上前一夜封好的信,一夜雨后是初晴的,晨间带着清新的泥土香味,额头上撞上一只扑面来的蝴蝶,蓝黑色的羽翼带着白点的,触角一抖一抖落在鼻尖。可… 可文将军食言了,你想,一夜雨后好景随之而去,便是清晨时光再好,也觉得美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