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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肆 (第3/3页)
浅浅印了一圈,从那之后于植再也没有养过花,空出来的一小块儿地方始终孤零零的,谁也默契地没再提起。 爱人如养花,侯雯元没有养花的天赋,他生来和花命里相克,于植是他唯一养活养骄的那株花,从斑驳的雨和泥中远道而来,在柔和与宠爱里快活自由,明媚贵重,幼稚纯真,侯雯元一点点极尽所能地摸索照顾,修枝剪叶,为此倾囊,反反复复,痛不欲生。 唇面的触感突然变成尖锐的刺,没有修剪的花茎在他唇rou划了道细小的伤口,侯雯元所剩无几的神智被疼痛强行拽回些许,他勉强抬起眼睛去看于适的表情,那张脸上的阴恻和暴怒似乎散去大半,皱起的眉头竟能从中品出手足无措的味道,有些像无意犯错却弄巧成拙的小孩儿,侯雯元那个只针对于适的幻想症开始不合时宜发作,他仿佛又看到于适那条瞬间耷拉下去的尾巴,连平日张扬的耳朵都蜷曲起来。 侯雯元从他手里轻轻抽出那截花茎,抿着唇想轻描淡写消化外冒的血腥味儿,可味道实在来势汹汹,他头晕目眩地下意识要抬手去擦,指尖到半空倏忽碰上guntang的温度,于适拢着他掌心,舌尖卷着血丝加深湿漉的吻,色欲的形态开始萌芽,缓缓显露出最直观的具象化,狼藉的地面就像一场漩涡中心暴风雨的陪衬,侯雯元本就被疼痛和快感割裂的思维彻底涣散,他捏着于适后颈,眼睫中间似乎下了层薄薄的雨水,极尽缠绵,极尽温柔,他开始分辨不清,最后只叫了声“小植”。 于适攥他手心的动作突然一僵,转而掂着侯雯元下颚仔细探究逐渐模糊的神情,指腹揉一边脸颊肿高的掌印时刻意放缓了力度,他碰碰侯雯元额头,语调低得像是蓄谋的诱哄,说:“我们同居吧?” 侯雯元看着那双眼睛,欲望与顽劣混杂,夜半的风吹得憔悴,他抵着于适肩头打了个寒战,好半天才回了句:“等你把我从这儿扔下去?” 于适自觉没趣地咂嘴,说:“死不了。” 侯雯元全身上下都泛着疼,被刺骨的寒冷椎了个透,实在腾不出脑子去理解于适复杂的脑回路,他哼了声,带些似笑非笑的难琢磨意味,问:“那你这算什么,良心未泯?回头是岸?” “都不是,”于适把那条已经完全变形的领带解开,指尖围着触目惊心的痕迹绕了个圈,他看起来似乎心情很好,说:“我不喜欢伺候人,你别半死不活。” 侯雯元又快被气笑了,他觉得自己阳寿起码短十年八年,撑着墙起身时顺道把那根花茎捡起来随手扔回卧室,说:“那就把这儿收拾了。” 于适靠着墙又摆出副事不关己的姿态,说:“好处呢,我能得到什么?” 侯雯元仰着脖子从镜子里看那道狰狞的痕迹,懒得再分眼神过去,说:“今天晚上留宿。” 于适挑眉,问::“明天呢?” 侯雯元这下终于偏头扫了他一眼,确认没有尾巴随着他上扬的尾调翘高后才有些好笑地说:“公主,你以为这是魔仙堡吗还能许愿?” 于适摊手,说得理所当然:“总得给公主一点特权吧。” 侯雯元乐了,笑得时候扯着整个喉咙又烧又疼,他勾勾手,于适这会儿倒是乖的不行,凑过来时刻意蹲低了些身子,预想中的亲吻和巴掌都没有到来,侯雯元顺手捞根碳素笔,沿着他左脸画了个惟妙惟肖的小王八,贴心地标注上了于适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