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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歌 (第2/2页)
/br> 夜里桂花开得甚好,花朵如月般色泽,细碎,香气扑鼻宜人。我想去我常去的秋千上坐会儿,那是从前母皇为我修建的,这么多年,几经修缮,如今我仍然常常坐在上面想事情。 和云翎一同走到一半,我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唱歌。歌声悠扬,缠绵哀婉,笛声朦胧相合。 “恨君不似江楼月,南北东西,南北东西,只有相随无别离。 恨君却似江楼月,暂满还亏,暂满还亏,待得团圆是几时?” 风起了,竹叶沙沙响动。围绕过一片竹林,青砖石板上竹影摇动,便看到月下两人,一男子作宫人打扮,吹笛;另一位男子月白衣衫,一根素檀木簪子松松地挽着发,一手扶着一座太湖石,背对着我,正唱着歌。 那吹笛宫人看见我与云翎,笛声蓦地停下,立即惊慌失措地拜服在地。 那唱歌的男子也回过头来,额前细碎的长发在晚风中轻摇。 竟是郭儒衡。 他也似受了惊般,低头福了福身,怯怯道:“见,见过陛下,见过翎殿下。” 我忙上前将他扶起来,握着他的双手,道:“和你说了许多次,莫要怕朕。” 他仍是低着头,温顺地任由我握着他的手:“是。” “兰君歌声动听,朕竟从未听过。”我笑道。 郭儒衡低眉顺目,道:“臣不过会唱些靡靡之曲,技巧拙劣,自然是入不得陛下的耳。” “兰君真是谦虚了。”我身后的云翎悠悠道,“本王方才听兰君歌唱,声如莺啼,可是绕梁不绝啊……比起洛水馆里最红的歌者,也是不遑多让。” 郭儒衡闻言,不解地抬起头来看了云翎一眼,又慌张低下头去,眼里满是惊慌。 我回头对云翎嗔道:“皇兄,他胆子小,你别吓着他了。” 云翎倒是不依不饶,道:“若兰君还未痊愈,还是少出来走动,平白拉扯了伤口,总是不利的。” “皇兄!”我佯怒道。 云翎站在小竹林边,华服上落了一身摇曳竹影,作了一揖,语气淡淡道:“臣失礼了。夜深了,陛下与兰君早些歇息吧,臣告退。” 说罢,云翎便扭头领着下人走了。 我也没多想,只道是皇兄识情知趣,便甚是欢喜地与郭儒衡去了清幽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