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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歌 (第1/2页)
秋闱来到,整个羽都似乎都热闹了起来,就算是在这宫墙里,都能听到不远处的市坊传来丝竹宴饮之声。 原先夜里,我总一个人宿在栖梧宫,也自得其乐。如今发现这后宫中有了个可心的儿,便常常去宿在清幽殿,竟是怕他寂寞。 我在御书房里批折子到晚上,为着西南军政之事发愁,头昏脑胀。那纸上的字便是一个字也读不下去,只得放下笔来。 云翎坐在一边看书,见我发愁,就提出去御花园逛逛,散散心。我应了。 我与云翎在御花园湖边的水榭里点香烹茶。云翎向来是挑的,茶就只喝瓜片,要前一年落在黄梅蕊上的雪水煮来。 我不懂茶道,但嫌这水性寒,瓜片也寒。他伤及根本不过数月,整日被我用鸡汤与花胶养着,怎么能让这大寒之物入口?我断然是不让他喝这个的,便用了祁门红。 荷奴上来,把原本搭瓜片的酥皮茉莉花饼撤下去,换了一碟梅子与酸枣糕来。云翎止住她,非说想吃甜食,便让它留下。 屏退众人后,我们聊了一下西南处的问题,这是眼下最头疼的大麻烦。 镇西大都督在我还是皇长女时便立场鲜明地站在融卿恽那边,和我从来就不对付。我继位以来,他一直蠢蠢欲动。 也不知是什么机缘,在这个紧要时刻,颢州竟开始闹起水患。此处与邻国西树接壤,镇西军也驻扎于此,是个关键所在。 我与云翎商量着如何裁减镇西军的编制,以削减军备。至于河堤一事…… “颢州未曾修建过大型的水利工程,上次修缮河堤也是数十年之前。朕忧心,要出大事。” “其实陛下也清楚,解决宁都督最好的方法是什么吧。”云翎喝了一口茶,微微皱了皱眉,“为何不做?” 我自然明白云翎是什么意思。 沉默片刻,我笑道:“朕虽不求千古贤名,但至少百年之后,史书上别写朕是个鱼rou百姓的昏君吧。” “陛下英明,臣自惭形愧。” “皇兄何出此言。”我叹了口气,“晞儿只盼着皇兄好好保重身体。” 其实我们都知道,颢州河堤之事,只要放着不管就行。哪一日河堤决口,镇西军必然元气大伤。到那时,一片混乱之际,一切就都容易得多。 可百姓生活在此,世世代代,我又怎能不管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