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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云深 (第3/4页)
舌尖相缠的旖旎之感,连他长睫颤动的间隙亦感知得明晰。李承恩方一抬首,叶英尚有空闲的手便抚上他下颌,又嫌姿势不便似的,索性翻身欺上。 李承恩任他跨坐在身,觉出另一只手绕着愈发饱涨的性器辗转,迟迟未有下一步行动。半晌,指上才施加了些轻微力道,似随着主人思量,将往日加诸己身的爱抚悉数于指间复现。叶英做得极为入神,若是只观他容色,断然不会与任何放荡之行牵扯一处——那双素来习武抚剑的手,唯有右掌零散生着薄茧。叶大庄主半生自持,李承恩自然百般体谅,以至于两人情起至今,算来倒是头一回由他来行取悦之事。 如此认知远较药性更惑人心,李承恩喉间上下一滚,忍不住出声唤他:“阿英……” 叶英动作不停,声音阻于唇齿间,听来模糊不清,“……是这样么?” 他分明做着亲狎之举,问询的语气却万分认真,反比一味调情的轻浮言语更引人遐思。因此,即便谈不上技巧的抚弄仍显生涩,李承恩不忍打断,也绝然说不出半句不好来。 李承恩背倚着冰凉岩壁,药性发作间,却犹如身受烈火熬灼。幸而投其所好的心意并非全无成效,他还是一把攥了笨拙撩拨的手,数度挺身抽送,终是沉沉发出一声长叹。 余韵喘息的空隙,李承恩只觉抚在脸上的手亦在微微发颤,修长手指沿着颌线游走不定,连同他关切话语,于体肤留下难言的潮融之意,“……好些了么?” 经过一番折腾,叶英衣带已然散得开了,犹如荇草双生般交横水中。颊侧鹤发濡湿得粘成一绺,发梢水珠沿面容逶迤淌下,直至流没入水,将人目光引去松却大半的领口。偏生他浑然不觉,只一意关注着眼前人,李承恩再按捺不住,伸臂将他拢入怀中。 药力犹未散去,李承恩浑身泛热之际,便倍加贪恋叶英偏凉的体热。他前额憩在叶英颈边,不过片刻,唇下肌肤似被自己的吐息染上热意,掌中腰部也难耐挣动起来,仿佛急于抽身,却又不知该去往何方。 他情动时便是如此,端倪藏匿于细枝末节处,若非相知甚笃,轻易绝不可发觉。叶英今日种种反常,皆由心中歉疚起始,若仅是为他一己欲念,莫约宁愿暗自忍下,也不会主动开口了。 雾气迷蒙,李承恩但觉思绪在一池暖泉中浸得混茫,疲于付诸任何行动。又或不过是偶生趣味,眼下格外想看从始至终由叶英主动的模样……他如此想着,臂间发力将人揽得更紧了些,仿佛梦中呓语道:“……阿英,我还是难受……” 纵有些恃情卖痴之嫌,此话确未掺进分毫虚假,他言出行随,侧首便吻上咫尺间骨线分明的肩胛。怀中身躯战栗得更厉害了,双手自背后试探着环抱而上,来回轻抚的手势亦如无声安抚,忽然就坐直起来。 一方天地间唯有泉流洄响,然而叶英略别过脸半晌,李承恩便能领会对方未宣诸于口的默许,失笑之余不妨做出乖顺之态,略屈起腿令他坐得高些。他掌在叶英腰际,垂入润水的发丝漫散开来,将离未离般缠绕于指缝间,撩得人心尖发痒。他便隔着那情丝万缕,沿着椎骨若明若昧地撩拨,本是以往情事最为熟知的所在,李承恩做得巧妙,皆被他不着痕迹搔刮带过便罢。所携快意也如镜中水月,总触不到真切实处。 反复几度,叶英莫约也终于明白,眼下再难指望得上李承恩——他只以为是中毒所致,怎能想见对方是有意为之。受不住时,少不得自行扭腰送将上去,殊不知已然身入彀中。 这般引诱之下,连李承恩并指将要没入之时,亦能感到身体随主人心意勉力迎合。叶英连日久沐汤泉,身下开拓得并不觉艰涩,他在xue口处短暂停留,身躯便缓慢又艰难地将腰沉下两分,容忍着异物毫无章法地侵入。 耳边偶或响起断续低吟,李承恩侧目看去,许是羞耻作祟,叶英以齿紧紧抿了下唇,双腿却随着动作分得更开了些。李承恩先前已纾解过一回,此刻更有闲暇观赏叶英动情之态,两人分身抵在一处,明知对方情涌难抑,手上力道仍是不疾不徐。良久,才听叶英抛却廉耻勉力挤出一个字:“……快……” 李承恩从他所言,将手指往内里更推进些许,反倒端起些不合时宜的体贴入微,“受得了么?” 叶英只是埋在他肩窝摇头,李承恩佯作不解,果真当即撤出被紧紧吸附的指节,犹疑道:“果然不舒服么?罢了,还是莫要……” 李大将军既决意将辔策交予心上人,自然再无别事能动摇其志。眼见着叶英一向不露喜怒的面容现起不可置信的神色,而箭已搭弦,岂有中道回还之理。 叶大庄主道不出风月场上赤裸求欢之语,不过被逼得亲力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