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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瑙卡流淌的河水本是卡扎罗斯人的眼泪(上) (第4/6页)
头,徒劳的想要挣脱我的手,却被更用力地扭回来,好像中世纪被判处枷型的囚犯,动弹不得,无处可逃。 最终埃里希选择以一种不那么扭捏的姿态面对这边出心裁的羞辱。他舔了舔嘴唇,目视前方,视线穿过穆勒,穿过墙壁,穿过时间,一直落到一个我还无法触及,且也许永远无法触及的空间。“他是个好战友,好士兵。” 穆勒从牙缝里挤出非常细小的哀嚎,好像喉咙被撕裂了。 “不是他,是你,”我说,“你要跟穆勒讲,要懂礼貌,埃里希。” 埃里希深吸一口气,重新开始:“你是个好士兵,穆勒,好士兵和好人。我很抱歉。” 穆勒彻底憋不住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求求您,”他只会做这么一件事儿,不断地哀求,不断地哭诉,像个孩子似的,好像没法明白有的人就是心眼坏,比如我,坏透了,偏爱冷眼看他们互相折磨。 我要埃里希去抚摸穆勒身上的伤痕,他不断地把手往后缩,好像那是一片烧的发红的铁片,碰着就会粘掉皮肤。我轻声安慰:“好孩子,去摸摸你的战友啊。” “不.......” “他很疼,你去摸摸他吧。” “不......”他用卡扎罗斯语低声呻吟,和穆勒的哭泣混为一体,“不要这样......” “埃里希,你要照顾你的同志。摸摸他,让他好受一点。” 他最终还是触碰到了穆勒的皮肤,胳膊,膝盖,肋骨,乃至后背。每碰到一个地方,我都会要求他问穆勒伤口来源,他只得疲惫的一一照做。 “这是怎么弄的?” “瓦耳塔,克洛索夫中士烫的。” 埃里希闭上眼睛,抖了抖。 “这是怎么弄的?” “瓦耳塔,泽科夫少尉下令的鞭打。” “这是怎么弄的?” “规范营,跟维克多·鲍曼打架留下的。” “维克多·鲍曼?”埃里希忽然睁开眼睛质问道,“我们的维克多·鲍曼?“公牛”鲍曼?” 穆勒怯生生的点点头,依然用手遮着下体。 这并不算很稀奇的事儿,规范营作为法庭前的过渡机关,关押的大多是列兵和不巧落单的飞行员,环境糟糕,管理差劲,死亡率很高,其中因米嘉斯人虐待而亡的反而是少数,大部分则由于内部斗殴,原因千奇百怪,小到一块面包,大到观念冲突,暴力事件层出不穷。谢瓦尔德开玩笑说规范营的审讯效果比保安局还好,不少人会为早日转移到劳动营或上法庭而主动提出合作。 埃里希显然没料到往日同舟共济的朋友会在战俘营里大打出手,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我拍了拍他的脑袋,示意不要停下。 最终他摸到了穆勒大腿上一条如蜈蚣一样蜿蜒的凸起伤痕,那儿的肌肤绷的很紧,非常光滑。 “这是怎么弄的?”埃里希僵硬地问,嘴唇发干,已经对我乐此不疲的游戏感到厌烦。 穆勒不说话,习惯性的看了我一眼,不知是畏惧还是求助。 我笑了笑,“不记得了么?那我来讲吧。” 我绘声绘色的描述起他们被俘虏那天的景象,谢瓦尔德,红色交响乐突击队,克里瓦疗养院,被困在轮椅上无处可逃的埃里希,还有为了保护他放弃撤退的穆勒。“红色交响乐大多数是帕罗亚人,她们强jianian医生和穆勒的时候你哭了么?还是徒劳的试图说服她们发生在故乡大屠杀不是你的杰作么?穆勒拼命翻过身在地上爬行,想要阻止你遭受同样的厄运,在水泥地板上留下一条猩红的行径。他被拖回去,军裤挂在小腿,上衣卷到胸口。你困在阳台边沿,眼睁睁的看着恶狼将他年轻的身体撕成碎片,每个帕罗亚军官的手指和衣摆上都沾着副官的鲜血,卡扎罗斯男孩的鲜血。你还记得他说的什么么?“少校,少校,救我,别让他们带我走。” 他刚跟随你的时候还几乎是个孩子,你为什么坐视不管,为什么任由敌人把他吞噬? 埃里希再也负担不起鲁莽的勇气,泣不成声。 “做个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