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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为师不想你连恨都生不出。”“师父要我恨。”“恨了好,恨了还能解,可你连恨都不愿。”裴寻低头看自己的右手,它曾经被剥离身体不过一刻,可他用了一年时间确认他的存在:“那年为了救和我同样年幼的皇子而将我丢给那只狼,我如今能理解他的忠义,却在他抛下我时便懂得他的残忍,大义在前,我想我能理解他。”“可是...”“可是,我不能理解他给我的一切都是假的。”“即给了你,如何是假?”“一个外表华美的盒子,里面什么都没有。”“没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裴寻轻笑一声,带着nongnong的嘲笑:“可他确实不喜我。但我讨厌的是明明厌恶我到了极点,却偏偏给我父慈的错觉,而后再亲手打碎。”“关于此事,我想必有误会,这么多年你都不肯问他一句。”“我亲耳听到,在师傅救了我将我送回的第二天,我听到他在祠堂亲口说的,为什么我没死在那里。”随随道人静默半晌才道:“老道我只是不想因为这个心结,令你禁锢原地,不得向前。”裴寻换了副笑脸道:“走路那么累,原地站着也挺好。”随随道人知劝他不得,话锋一转道:“天劫一事,如雾里看花,似有其轨迹,我难测你生死,只能为你多挣一份生机。”说罢掏出一个锦囊,递于他道:“危急之时便可助你。”裴寻接过,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师父,你从未告知我是什么样的天劫?”“为师并非能者,不得而知。”“那么,可不可能是情劫。”随随道人看上去有些吃惊,捻起手指掐算几番,表情更是惊异道:“原来如此,生机竟在你的身上。”“什么意思?”随随道人一脸神秘:“借用佛家禅语:不可说。”最后也没问到什么,目送师父离去时,也没想过,这是师徒的最后一次见面。回府的路上,裴寻察觉到一束目光紧追于他,张目四望,只见人来人往,只当是自己多心。路过酒肆,想起云不固带给他的酒,好奇心趋势下走了进去,却寻不到那个味道,失望而返。云不固每次都悄无声息地消失,隔段时间会在清晨醒来后发现他抱着自己入眠,然后留下几天,再消失。因为没有规律可循,裴寻连期望都不知放在哪天,不自觉在他消失的时间里寻找和他相关的东西聊以慰籍。陶施遣人为他带话,说昨日的酒喝了太多,像是泡在酒缸一夜,但与至交饮酒,痛哉快哉,待他以后成就功名,定要再如此畅饮。裴寻问来人陶施如何不亲自来,那人犹豫中带有跃跃欲言,知道眼前之人与自家少爷的关系,故作痛惜来掩盖笑意:“少爷他...大概惦记公子你,把家里的柳树认作你了,拉着柳枝非要继续喝,你想那柳树怎么拉的动,少爷又不能倒拔垂杨柳,见柳树不动,气的上去抱,结果没站稳摔上去了,脸上一块乌青,正在家养伤呢。”裴寻想了一下陶施的狼狈样,一时心情大好,犒赏了来人,并让他带话明日去拜访,慰劳伤势。回到院落,见房中似有人影,惊慌地原地转了一圈,镇定地拉拉衣裳向房间走去,边走边道:“今日回来的时候可不对,你...”声音卡在喉咙发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