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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 (第2/2页)
齐云见孩子们都被吓住了,缓了脸色,伸手摸上先前拉着自己衣角的孩子的头,和声道:“师父不是坏人,方才齐云哥送来你家的药就是师父吩咐的。”“可是娘也说……”那孩子想要辩解,但一想到齐云哥的师父拿药给自己家,齐云哥都这么说了,那就是这样的,便不再多想。齐云拿过鱼篓,犹豫了一下,提起了刚才那条大鱼,将鱼篓递给孩子们:“剩下的鱼你们自己分了。”说罢朝孩子们摆摆手,几个起落越过了河,朝山上走去。齐云默念着心法,一边提步急奔,身影在山石和草木间微闪,片刻便不见了身形。路过半山腰,瞧见那或立或坐,或搀或扶的一片身影,不由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其实方才那些孩子说得没有错,师父,在世人的眼中,真的不是什么好人罢。他不明白,师父明明可以救那些人的,为什么要用奇门遁甲之数将他们都拒之门外,不闻不问。偶尔有所施为,必定提出各种过分的要求,使那些求医的人痛苦抉择,生不如死。或倾家荡产,或妻离子散,或自残身体……师父,似乎格外乐于见到那些人痛不欲生的神情。很小的时候,曾冲动地问过这个问题,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师父的笑,淡漠的,空濛的。从来没见过有人的微笑会让人全身冰冻,寸步难移。轻而柔的话从那淡色双唇吐出:“生不如死……那么,为什么不去死?”那么优美动听的声音,却残酷到剥夺了自己思维的地步。他被罚着在院内跪了三天三夜,直到昏了过去。齐云又叹了口气,提了提自己的精神。上山的路他已走过无数次,自然是不会记错步子,一会儿便将山腰那些人抛到了身后,远远便望见了山上那几间青砖抱屋。齐云提着鱼进了院子,暗想师父最近身体愈加不好,胃口也下降了不少,待会炖个鱼汤。正盘算着,眼前瞥见一身素白。“师……”话未说完,顿觉得那白色的袖子拂来一阵风,脸上便结结实实挨了记耳光,他还没愣回神,另一边脸一痛,又是一记耳光。齐云被打得倒退了两步,手里的鱼也掉到地上,兀自挣扎着。他被打懵了,有些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是个病弱的男人,极其苍白的脸,极其浅淡的唇色,极其清瘦的身体,还有那因苍白到极致的脸色而显得极其乌黑的眼睛和头发。他看着齐云的眼神是毫无感情的淡漠,只说了两个字:跪下。齐云便跪了下来,看到那片素白渐渐离开自己视野——他回了屋。从头到尾,那人只对他说了两个字。齐云知道自己私自拿药惹恼了那人,有些黯然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其实并不痛,那人没有内力,又病弱成那样,挥在自己脸上的耳光甚至只留了几丝浅淡的印子。但是他却觉得很痛。他低头,看着在地上勉力挣扎的鱼——那条他特地挑的最大的鱼,渐渐不动了。忽然觉得,那人离去前看自己的那一眼,便像看着自己面前那条不动的鱼。那人素白的身影自从入屋后便不曾出现,他也就在屋前跪了整整一晚。渐渐月亮只在西天留下一弯浅痕,东边云蒸霞蔚。齐云忽然觉得头上一暖,一只大手覆在头顶。齐云抬头,看着身边颀长的身影:“洛叔叔。”洛横舟悄声问道:“又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