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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5 (第1/2页)
里的剑更陷入一寸,他不容置疑道:“你可知道你缘何会成为安西节度使?你们宗族世世代代为朝廷效力,到了你,就算年轻时候只知斗鸡走犬,仍然能蒙祖宗福荫,混到现在这个位置。然而在国家陷入为难之际时,你非但没有出手帮助,还要趁乱分羹。人生世间,要你何用?”“推翻坏的统治,建设新政,是天之道义!”他睁眼望着天吼。叶栾快步走过来,提起节度使的衣领,沈绥适时地放下刀,他颈上已经鲜血汩汩,“你以为你这是热血上头替天行道吗?你以为你能建设新政吗?从选择和吐蕃合作的那一刻,你便失去了所有底线,谈何治理天下,充当君主!”她眼睛发红,每一声落在地上,都是铿锵有力的金石之音。这些话不仅是说给安西节度使听,同样也粗略流露了她对眼下混乱格局的态度。这种说法,一向厌恶诗经道义的他从不曾听过。他的肩膀和胸口全是鲜血,两眼呆滞。叶栾一松开手,便倒了下去。他手下的士兵们见大势已去,连兵器都不再举起。“今安西节度使叛乱起兵,本官奉朝廷之命督察,尔等即刻归案,剥夺宗族一切封号,降者从轻处置……”大雁从他们头顶乌泱泱飞过,叶栾正式宣判的声音在高阔辽亮的天空下响起,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安西节度使被几个兵卒架起来拖走,场地外等候依旧的百姓们纷纷向他投掷硬物等一切能恶心人的东西。被打坏了就不能从他口中套出消息,兵卒们只能用自己的身体一路遮挡,推搡嘴里义愤填膺的百姓,把人很快移进他们的营地中。沈绥继续去收拾残余,叶栾则先带着他派人送来的自己的包裹,跟随一众押送安西节度使的人去了军营。“方腾在哪里?把他放了罢。”叶栾道。回答她的兵卒长着一副胡人特有的面孔,深眼窝卷胡子,他的汉语虽寒碜倒也能听懂,“安西节度使这会被一锅端了,却没有网开俘虏一面的说法哩。你们中原人,总是太容易心软又意气用事了。”叶栾迎对阳光觑着那人,不做任何反驳,简单又平静地陈述某个事实,“他该回甘州为他母亲尽孝。”当日正午,被释放的方腾来见了叶栾,他告诉叶栾,他那么做本是为了出人头地,将来成家立业赡养母亲,并非刻意丢下,只是在即将实现志向时,河西恰巧爆发了战火切断交通。叶栾紧闭着嘴唇没有说什么,给了些过路的盘缠便让他上路。随后阿昴也来了,在这里呆不住,兴致勃勃地和外边的兵卒开始一起舞刀弄枪。一直到夕阳薄暮,沈绥还没有回来。cao练声传进帐篷里,每一次呼喊都浑厚磅礴,虽震耳却并不刺耳,尽是匹夫之责的慷慨。叶栾起身走到高高树立起的栏杆外,俯视着他们。日头的一半隐进山那边,他们身后层层叠叠的山峦都染尽了纷乱错综的橘红色彩。和着汗水反射的光和呼喊,这股力量推走了极具诗人气质的凄艳,天地间都呈现将士们的慷慨豪情。她想到这些都是沈绥带的兵,他是不是也经常像她一样,在校场的栏杆外注视这群年轻人。看着他们,也想到自己。“在想什么?”沈绥低低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叶栾侧目微微莞尔,并不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