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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当顾瑜看到近在咫尺的陆武的眸子时，觉得说不出的别扭。

“修炼了一整晚，我累了，不想这个时候沾血……”陆武说，“只有这样，我的气味才可以淹没你的血所散发出的甜美味道，它们在外面转一会儿，就会走了。”

顾瑜没有话说了，他已经听见外面那些怪兽的嚎叫声，以及一些咀嚼骨头的声音。

黑暗的房间中，一只魔兽拥着一个人，两人靠得前所有的近，能够听见彼此的心跳。顾瑜本来很困，但听着陆武的呼吸声，根本睡不着。

他微微抬眼，就看见陆武的金色眸子，正在看自己。

他能够感受到它的呼吸，并不香甜，但却沉稳，温暖。

陆武对着怀里的人露出一个微笑，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睡吧，有我在，他们不敢靠近。”

顾瑜忽然问：“你不是一直恨我吗？就算为了承诺，得留下我的命，但……”他不知道该怎么措辞了，但不用对自己这么好吧，狂暴的魔兽时而人形时而兽形，就已经够挑战人的三观了。结果现在还这么温柔，温柔的让人放松警惕……

陆武伸手从自己的荷包中，掏出一张染着血的白色纸条，黑暗中顾瑜看的不清楚，他问：“那是什么？”

“是超市的清单……”陆武的声音低沉，带着磁性的魅力，响起在顾瑜的耳边，“当我看到这个时候，就知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就知道，你没有负我。”

陆武的手不由自主的紧了紧，将怀里的人箍得更近，仿佛害怕他随时会溜掉一般。

“从我看到这个东西的那一刻起，我就明白了所有。不论你的先祖干过什么，不论你的同类干过什么，但你始终是不同的，始终是，值得我信任的人。从那一刻开始，你就走进了我的心……”

陆武低声喃喃，温热的气息吐在顾瑜的耳垂上，这一翻发自肺腑的声音，仿佛情人之间的呓语。

顾瑜抬头，看着陆武，月光如水般倾泻下来，将他本来刚毅的面部轮廓，染得柔和，如梦似幻。

他看着它金色的眼眸，里面没有半丝狡诈，坦诚跌荡，比很多人类的眼睛，都要纯净。

尽管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但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心灵。

漫长的一千五百年的囚笼生活，没有将他变成一个扭曲、极端、暴戾的怪物，他依旧拥有最宝贵的东西，从未改变过。

在这一刻，顾瑜觉得自己所在的怀抱，无比的安全，宽阔。

倦意袭来，他不再感到焦躁烦怒。他缓缓的闭上了眼，在陆武的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

早上六点，顾瑜准时醒来，非常时期，不能够像往常那样出去清晨越野五公里，于是他选择做饭。

早饭很简单，就随便煮了点面条，因为没有燃气，就改用了电磁炉。电磁炉的火力不好控制，顾瑜煮了一锅异常难吃的不明东西。

但陆武端着锅坐在一楼大厅的唯一桌子边，吃的很高兴，一会儿就将所有的东西全部吃完了。

吃完后，陆武对这次黑暗料理大加赞赏：“很好吃，以后只要在家，就由你来做东西了！”

顾瑜当时正在努力捏着鼻子吃自己那一锅恶心的面条，听到这句话简直惊呆了。

在野外的时候，他尝过陆武烤制的东西，尽管食材简单，佐料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但却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