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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梅勒斯收拾了一个小包,没放到空间法器里,也不管这个过于朴素的小包和他的精致长袍多不协调,拎在手上就出了门。 然后进了魔宫侧殿的私人传送阵——看来他是从这里回来的。 风间郁注意到,当他的手拂过长袍时,原本优雅繁复的暗纹全部都隐去,光泽和面料完全换了个模样,让刻满法阵的昂贵法袍看上去灰扑扑的,和他的包变成了同一个风格。 “你也是人族的话……你认识阿米莉亚吗?”没等她回答他就自嘲一般笑了:“算了,她都是七十多年前的人了,你怎么可能认识。” 看来“她”叫阿米莉亚。 好的,没用的线索增加了。 一缕抓不住的灵感从风间郁思绪间划过,快得像一道流星。 传送阵升起亮光又慢慢暗下,这里光线暗沉,空间低矮,看上去像是某个地下室。 梅勒斯熟门熟路地弯腰从小门走出去,上楼的时候听到风间郁对他的挖苦:“我还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低头呢。” 梅勒斯反手从空间法器里又掏出一瓶药剂,边喝边道:“其实你少说点话的话完全不用受这么多苦。” 是的,不说话可以少受点苦,但是坐以待毙从来不是她的作风。她宁愿痛一点,换取掌握局势、重回主动的机会。 风间郁不说话了,但也没再下潜,仍然停留在表层意识旁观着他的行动。 从地下室出来就是凋敝的小花园,枯枝和萎叶散落一地,底下偶尔有零星的绿色。小花园中央坐落着一座古旧却温馨的小屋。 小花园边界低矮的栅栏完全无法阻碍视线,街道两边错落分布着不少这样独栋的小屋,格局布置都差不多,就连新旧都一般无二。 路过的三两邻居看到他,全都吓得哆哆嗦嗦不敢直视,还带着快哭出来的表情走到他面前,颤着声音道:“……小,小杂种……你给你jiejie做什么了?怎么肯送你去读书?……你怎么不干脆死在外面?” 梅勒斯不满意地皱起眉头:“你是哪一家的?” “托……托普……”那人双膝一软,就扑在了他面前:“别,别杀我,我们家现在只有我一个了……” 梅勒斯刚抬起的手缓缓放了下去,然后又抬了起来,斜斜一切,那位托普的双腿就从膝盖处断开,断口如镜面般光滑,骨骼,肌rou,血管,皮肤层层分明,能直接上解剖教材。 那人惨叫着趴在地上嚎叫起来,鲜血慢了一拍喷涌而出。 梅勒斯退后了两步避开飞溅的鲜血,对走过来的另外几人道:“带他去医治,别让他死了。” 另外几个人明显也很害怕,但是他们更害怕看上去心情很差的梅勒斯,不知从哪找来了担架,抬着那人飞快地出去了,一路留下喷溅状的血迹。 “她就住在这里。” 梅勒斯梦呓一般说。 他走近那座温馨的小屋,却不进去,而是停留在门口的台阶处,转身盘膝坐了下来,从空间法器里一瓶一瓶取出药剂,在身前摆放,整整齐齐放了七排。 “……我没惹你吧?!” “嗯。是我想喝。” 梅勒斯向后倚靠在涂层剥落的墙上:“疼吗?” 风间郁没好气地道:“废话。” “那就好。”梅勒斯勾起唇角:“希望我喝完这么多你还活着。” “如果我还活着那你就要死了。” “别忘了你现在寄存在我身体里。想自杀?” 风间郁没回答。 她恶狠狠地想,除了rou体去世,还有一种死亡,叫做社死。 …… 清晨的街道极其冷清,不知是因为太早了还是知道他来了。 出了街道不远就是一所有上百年历史的骑士学校,全只要他来,校师生就会站在门口夹道欢迎——这个她昨晚就知道了。 “你昨晚做了什么?”梅勒斯突然问。 风间郁保持着假笑:“我什么都没做啊。” “我不瞎。” 周围的人看他的眼神十分复杂,如果非要画成扇形统计图的话,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