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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 (第2/2页)
间被看热闹的人群捡得干干净净,就像经过田地的蝗虫,颗粒无剩。家没有了,余下幼小的他和meimei,在苦水里游荡,顽强得如一株野草,春风一吹,就营养不良地生长;他像只过街的老鼠,东躲西藏,就在meimei饿得哭都哭不出来的时候,郑中天给了他和meimei一口饭,还带他们回了家。石故渊不知道郑中天看中了他什么,只单纯地以为碰到了一位大善人。高考恢复之后,郑中天甚至出钱供他上大学,他想考音乐学院,子承父职,去拉大提琴,但郑中天提出了他的条件,要求他去读商学院,以后在他的手下任职。石故渊心念着那口饭,那和糖果一样甜。没有什么比得过糖果的滋味。石故渊放弃了理想,选择了另一种人生。十八岁,拿到录取通知书的一天,他的喜悦伴随着噩梦,一同到来。郑中天有家有业,父辈在京中担任要职,而且已经有了一个儿子,就是郑小公子。石故渊没想到郑中天痴迷于一切美丽的事物,漂亮的男人和漂亮的女人,就如同漂亮的摆件、漂亮的装饰一样,没半分区别。他反抗过,但很快就学会了顺从,不仅因为他没有反抗的资格,还因为他有个日益出落得亭亭玉立的meimei。他乖巧,温顺,讨好,这对日渐衰老的郑中天十分奏效:郑中天给了他接触集团核心机要的机会,在他曲意逢迎之下,又给予了他一点点的自由。他利用这点自由,送meimei出国,远离是非,代价是成为腾空集团涉黑生意的代理人。1990年,他三十岁,没有了年轻孩子鲜亮的rou体,再加上郑小公子这剂猛药,他终于完成了身份的转变,着手成立属于自己的恒宇集团。初时,他将“恒宇集团”定义为“腾空集团”的遮羞布,然后再一点一点的,从中抽离。可惜功亏一篑,郑中天死了。他的信任,逼迫石故渊不得不继续去蹚腾空的浑水,直到帮助“太子爷”郑小公子,彻底将腾空洗白。可是太子爷厌恶先皇给他指的太傅。石故渊想到这个比喻,十分好笑。此时已过了上班的钟头,没了自行车大军,街上很空旷。他的车子在马路上缓慢地前行,在一处早点摊旁停了下来。自打起床他就一直在忙活俩孩子,没有吃早饭。要调\教不知人间疾苦的郑小公子也不在一时,填饱肚子才有力气继续活下去。他想着是吃馄饨还是喝羊汤,开门下车,不料被冷风一激,犯了哮喘,喉管仿佛有东西卡着,胸腔更是风箱似的嗡鸣。他大口喘着气,一手按着脖子,一手哆嗦着弯腰去摸哮喘喷剂,衣服兜里没有。窒息感阵阵加剧,他转身拉开车门,在手抠里摸索;身体支持不住四肢的动作,他缓缓滑落在地,双眼朦胧地盯着污秽的车胎,诧异于濒死前自己的宁静。突然一双手扳过他的肩膀,石故渊身体向后一仰,就被掰开了嘴。熟悉的喷剂气味浸入味蕾,他本能地将气体吸进肺里,不过几秒钟的功夫,眼前便恢复了清明,同时也看清了救命恩人的脸。这张脸估计三十不到,如果休息得好些,应该会更显年轻。眼睛大,但憔悴,下面挂着黑眼圈,与白净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轮廓温润柔和,眉目间不偏不倚的距离造成了一种忧郁的感觉,整体来说,是个很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