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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6 (第2/2页)
来后一脸迷茫,说什么也不记得,脑子发晕,睡得全身发软:“我好像是忘记了,每次觉得快想起来时,脑袋里就像有片雾挡着。”他说。“这种状态会加深,等再过几天,你就会很自然地不去想它。”我说,“不要乱想,享受整个过程就好。”他点头,神情很安静,不过懒洋洋的,治疗效果应该不错。我想我该早点休息,还有四天,得养精蓄锐才行。6月3日星期三昨天和今天,我给李做了两场催眠,他的记忆里又增加了两重锁码。昨天第二道锁的密码是亚兰的中文名字,第三道则没有设密码。我担心弄得太过复杂,他的大脑会出现混乱。李的情况还不错,这两天我们没怎么交谈,他大部分时间在睡觉,白天睡了晚上睡,剩下的时间昏昏欲睡,快要变成小懒包,他的神经正在修整恢复。今天傍晚,我接到了李先生的电话,我把催眠疗程的进展告诉他,说:“也许再过两三天,他就能给您直接打电话。”李先生说那很好,他在电话里停顿了一下,说:“事实上,林医生,您的同事最近和我联络了几次。他很关心默梵的病情,建议我把他转到德国的一家疗养院去。那里的医疗服务更先进,自然风光也很好,会对他的病情有利。”我怔了一下:“向您提建议的是诺尔顿医生吗?”“这无关紧要,”李的父亲回答道,“重要的是对默梵的病是否真的有好处。我考虑了一阵子,默梵显然不适合待在英国。他在这里生了病,有过非常糟糕的经历,而德国医生的水平是有口皆碑的。我在德国也有朋友,我准备让魏小婷着手办手续,下星期就把他转到慕尼黑,到时我会再过来一趟。”他用了一种下结论的口气,并不是在和我商量,只是通知。“诺尔顿医生和克莱娜认识,”我听见自己在说,“我见到过他们在一起,关系非常密切,而且我这边的治疗正进行到一半,您能不能再等些天?他会好转的,您能不能别急着让他转院?”李先生的口气变得很公事公办:“林医生,我相信您尽力了,也感谢您对默梵的关注和付出。不过他的病情恶化了也是事实,您很难靠意愿来改变这一点。”我还想试图挽回,不记得说了什么,对方的口气转为冷淡:“很抱歉,他只是您许多病人中的一个,您实在无需太过在意的。我听到一些传言。算了,不说了,总之请帮助他顺利转院。”他挂上了。我对着电话机发了一会儿呆。连续三天的催眠让我有些疲倦,但脑子里有一个念头很清晰:李不能去德国,对他来说,进入那个国家等于自投罗网。我想起那天听到诺尔顿说:“我们得想办法把他弄到德国去。”这些天他没闲着,不知是怎么挑唆李先生的。上周李服用了□□后的表现使我和他都完全陷入了被动。我感到很难说服李先生改变主意,他很固执,我明白为什么傅蓝宁可把秘密托付给年幼的孩子,也不告诉他了。可是我该怎么做呢,或者说,我能做什么呢?李的父亲说,李只是我的一个病人,无需过多在意,我为什么会如此在意。我想起李说,林雅,我相信您。他说过不止一次。他不懂催眠,但已经在催眠我,人的语言荡漾在天地之间,带着意念与能量,是会产生后果的。我的日常工作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