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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6 (第1/2页)
上方,忽冷忽热过后便是火辣辣的刺痛。他忽然迫切的希望自己身边能有个人,有个可以依靠和作为支持的同伴,而他很快发现他就像一个离群索居的流浪者,那些幸福的港湾和坚实的臂膀都只是可笑的白日梦。身后的父亲不再说话,母亲也只是在几步之外看着他,不论是哀怜还是厌恶的眼神都有相同的讽刺意味,让童佑茗不敢抬头去看。——一直到他径自走到家门口、穿上鞋打开门毫无留恋的走进风雪里,他都没有一点点勇气抬头看。因为他怕对上的那目光,像是在看一个非亲非故的路人。羽毛似的雪片扑在脸上的瞬间他闭了闭眼睛,腮上一片灼热的红肿,风穿过身体,那种刺骨的寒冷也不及他此时的感受一分。很难形容。在寻找到合适的表达方式之前,他只能不停的往前走,说是“逃”会更加贴切,他好像个误入别人领地的不速之客那么狼狈,走得不快,但也不犹豫。后来他终于觉得冷了,摸到那被两层单衣裹着的胳膊上多了一层密密的雪,他这才停止走动,找了靠路旁的一个已经收摊关门的小店屋檐下站着。飘着雪的夜空是暗红色,纷纷扬扬的白絮被汽车带走的风扫落在地。他发现耳朵里还遗留着父亲的声音,怎么也消散不去,拿出口袋里唯一的手机,电量还剩下百分之十。他有点儿想笑,是那种看到愚昧的、蠢笨的事物会产生的嘲笑,分不清善意恶意,笑笑就作罢了。然后他用冻得发青的手指拨了司峻的号码。路边挂着象征新年的红灯笼,夜色中鲜艳而又喜庆。“喂,童童。”电话响了两声忙音就接通,他第一次张嘴却没能说出什么来,蹲下身往屋檐下避风的墙角里挪了两步,低头看见鞋边沾满了肮脏的黑色雪水。“你怎么了?”那边还有司峻父亲喊他的声音,被他嘘声制止,又靠近听筒,好像敏锐的察觉出了什么异常。“你在哪儿?”“……我。”他几度开口,声音薄弱得只剩下一句呼吸,“我想你。”说完这三个字,眼泪就顺着脸颊忽地滚落下来,没有一点儿征兆,让他觉得不可理喻。在遇见你之前,我不曾想过终有一天会被这三个字打败。而对于从来都不可奢求的东西,我们要习惯失望。——但我还是在确信了“他们也许不太爱我”这个事实之后,无法自拔的感到难过啊。“……”司峻猛地从木椅里站起来,膝盖碰了桌腿,把他爸吓了一跳。可是与惶急不安的动作相反,他的嗓音是代表着事情没有脱离状况以外的平和,“嗯,那现在要见我么?”说话的同时他跟身后的老头儿比划了几个手势,抓起挂在衣架上的外套开门就要出去,老头儿慌忙跟过去小声提醒,“出去第二个路口有出租车……!”司峻冲他点点头,嘴里说着,“你找个不那么冷的地方等我一会儿,好吗。”外面的雪比他来时下得急促,照这个架势可以想象明天早晨一出门全城银装素裹的模样,但他毫不期待,他从走步变成了跑,大片大片蓬松的雪地被他踩出间隔很远的坑,裤脚马上沾湿了。“好。”听筒那头都是隐没的风声,童佑茗似乎是极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