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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 (第1/2页)
员可怜他,填表的时候给他填了全盲、全瘫,让他享受了最高的救助资格。沮丧之余,我接了一些其他的工作。我想着,如果想要靠我自己的力量,给他好一点的护理条件的话,以后花钱的地方一点不会少。我除了写稿,就是到处跑采访,有时候也会需要出差。以往,我是懒散的,比较麻烦的工作就不愿意接。现在,却是要看报酬了——生活逼得人俗不可耐。在外省待了有一个星期,每到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想念那个把我当空气的人。心里总是酸酸的,心疼他,又觉得自己委屈。正在我自怨自艾时,阿姨的电话拨了进来。阿姨找我一般都是讲他的事,所以我赶紧接了起来。阿姨问我还要在外面待几天。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工作已经做的差不多了,但是又不想马上回去。阿姨又问我,能早点回去吗?我就问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难道他的身体又不好了,需要有人帮他签字做治疗?阿姨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烧了好几天了。见他迷迷糊糊地总是往门外张望,想说他是不是在盼着谁来呢。这一年多,在他身边的除了阿姨,也就我了,总不可能事想见那个医生或者护士吧。我一听这立马就来了精神——他会是想见我吗?他那双眼睛除了光,什么都看不清,能张望出什么啊?他,能认得出我的样子吗?“阿姨,你告诉他,我明天一早就去看他。让他安心睡觉,好好养身子。”我从床上一跃而起,打开手机查找能用最快的速度回去的交通工具。我一年多来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是不是?第17章救赎3回到城里的时候,天正下着雨。空气湿得很。我记得自己离开的时候好像已经淅淅沥沥下起来了……难道一直都没停吗?我想起医生和我说过,阴湿天,他会全身骨头痛的事情。阿姨昨晚说,他已经烧了几天了。是不是因为这让人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的天气?我突然胸口有些绞痛。我怎么就这几天离开了呢?如果我在他身边陪着,至少可以多用药酒给他揉揉去去湿,多少能让他舒服一些的吧?我拿着行李就直奔医院去了。那时天才蒙蒙亮,病房外的过道里都还亮着灯。我推开他住的那间房门,旁边的病人和家属都还睡着,他那头的窗头灯却是亮着的。屋子里充斥着浓烈的药酒味儿。阿姨和衣躺在一旁自己准备的折叠床上——这床要比医院的陪客床舒服很多。阿姨似乎是真的累了,低低打着呼噜。而床上的他,听到我开门的声音,竟然真的睁开那双灰白混浊的眼睛朝着门口看过来。他那双眼睛,是角膜感染后瘢痕愈合,合并了继发性的白内障和玻璃体混浊。右眼只剩下微弱的光感,左眼还能看见些影动。但在昏暗的床头灯下,我又站得远,他哪里看得见。只见他眼球微微跳动了两下,最终“看”了一会儿天花板,还是闭上了。脸上始终没什么表情。我轻轻地走过去,坐在他的床边。他的听力很好,大概是看不见了之后变得敏锐的吧。他又突地睁开眼,瞪着我的方向。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已经僵硬的像块木头,只有眼睛还在固执地等待确认着什么。我的眼睛酸酸的,却忍住了梗咽,对他佯怒道:“怎么?我来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