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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了。万树脱下皮草外衣，和凯西一起躺到了那个地铺上，而克雷尔则睡在外屋，直接变成兽形席地而眠。

夜逐渐深沉，四周漆黑而又安静，万树慢慢的坐了起来，躺在他身边的凯西已经睡熟了，冰凉的空气中能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

万树在黑暗中摸到了自己的眼镜，戴上后依稀能看清一些东西了，于是点燃了烛火悄无声息的走出了卧室。

一只庞大的白熊趴在外屋的正中央睡着，万树映着烛光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心里有些难受。

他真的很讨厌这种一无所有的处境，以至于他唯一能倚仗的就是这身还算不错的皮囊。

低头无声发出一声叹息，万树抬眼，然后诧异的发现那大白熊已经醒了，正幽幽的看着他。

万树至今都没能适应被这双会泛光的眼睛给盯着，背脊总会感到发凉，但他还是端着烛火慢慢朝它走了过去。

大白熊动了，下一秒化身成了衣装整齐的年轻人。

“有事吗？”克雷尔轻声问道，眼睛垂着。

“想和你谈谈。”万树把烛火放到一边的窗上，然后靠近了他。

然而少年退了一步，并微微撇过脑袋：“……只是谈话的话，不需要靠这么近。”

他的态度让万树心中一沉，然后又不依不饶的靠了过去，直到把克雷尔逼到了墙角。

“你讨厌我了吗？”万树近距离的贴着他，由于身高的问题，他的脑袋刚好能靠在他的心口上。

“……没有。”克雷尔否认了，只是眼底涌出了复杂。

“那么是失望？”

“……没有。”

万树挑眉，少年微微加速的心跳声告诉他他说谎了。

不过无所谓，只要他还爱自己就足够了。万树伸手勾住了他的肩膀，然后踮起脚尖吻了上去，克雷尔吃了一惊，继而眉头一皱，颇为恼火的伸手把他给推开了。

“别这样！”克雷尔低声说道，情绪有些激动，然后便看见被他推开的万树重重的往后摔去，他本想用手扒住窗口稳住身体，不想反把放在窗口上的蜡烛给弄倒了，不仅掉落到了他的腿上，还一下子让他的裤子起了火。

“啊！”万树低叫了一声，连忙坐在地上用手去拍起火了的右脚，而克雷尔也反应了过来，当即慌张的也蹲下帮他灭火，好在火势不大，两人一起拍了几下就灭了。

“对不起！你没事吧？”克雷尔有些紧张的问道，伸手去撩他的裤腿想看看伤势。

滚落到地上的蜡烛居然还亮着，万树于是把那蜡烛扶正了，然后才不慌不忙的去看自己的脚，暴露在空气中的腿白皙如旧，只有膝盖处红了一片，但并没有起泡，只是被烫到罢了。

然而就这一点点伤势，也让少年后悔不已，再加上心底一直被复杂与心酸所塞满，以至于微微红了眼角。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有些……生气。”克雷尔终于愿意与万树对视了，他蹙着眉头，一脸的难过：“你对我二哥也说了喜欢……然后，你似乎也并不是真的喜欢我，所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能这样理所当然的吻我，是因为想重新和我搞好关系吗？那么，假如我二哥傍晚那会让你住进了他家，你是不是也会这样去吻他？”

万树安安静静的看着他，对方说的太多了，他只能勉强听懂一半，不过他多少能猜到他都说了些什么，于是略一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