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分卷阅读31 (第1/2页)
凭什么说爱?」蒋震没有说话,只是长久地看着他。七年的时光飞逝而过,生活早已经天翻地覆地变了模样,然而陆晓却仍然和从前一样幼稚,骨子里透出一股不可救药的偏执,还有愚蠢之极的浪漫主义。然而谁又能说这是错误的呢?无数尖刻讥讽的话酝酿着,每一句都符合蒋震刻薄的作风,然而他看了陆晓一会,终究只是淡淡地说道,「那么,一路顺风。」陆晓终于还是走了,登机时虽然是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却还是对着蒋震露出一丝担忧的神色。蒋震洒脱地对他挥了挥手,看着他走进登机口,心里逐渐升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对陆晓说,「我有什么好担心的?」这并不是虚张声势,或是忍痛硬撑。他与陆晓不同,向来就是个坚定强大的人,没什么能够真正的伤害他,也没有什么能够撼动他的决心。就像是维特说的那样,他总是果断坚强,从来没有什么能难得住他。也就是因为这样,他更应该做正确的事情,无论有多少不正确的理由。即使到了现在,蒋震清楚地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绝对正确的。只要确认了这一点,其他的一切,就都不再是无法忍受的——就算是贯穿着他胸口,始终未曾减轻的疼痛,也是一样。回来慕尼黑之后,陆晓没再联络过蒋震,蒋震亦没有主动联络他。直到几个月后的一天,他收到一张来自基辅的明信片,上面有陆晓端正的字迹,附着苏宇杰龙飞凤舞的签名。蒋震拿着它,仔细端详了一会,然后就随意地把它丢进一本书里夹着,懒得再看一眼。陆晓和苏宇杰,自有他们的傻气和荒谬,然而无论如何,这两个人终究还是摸索出了一条道路,从此可以心无旁骛地奔向他们庸俗的幸福。若是在从前,蒋震免不了又要鄙夷地嘲讽这两人一番,然而现在,他对这两个人,竟然是怀着某种深切的、类似祝福的可笑感情。只因为他已经明白,那种庸俗的幸福拥有怎样的魔力,能让人在失去以后,也仍然觉得,它是生命里最美好的一切。如果说这世上有什么最无情,那便是时光,蒋震常想,它似乎从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只是冷酷无情地流逝着。在你幸福时,它冷静地走过,在你痛苦时,它木然地消逝,你的悲喜对它无足轻重,它也因此成了这世上唯一的主宰。又或许是因为这样,人们才总是寄希望于时光,渴望着它能抹去一切思念和悲伤吧。春天是在不知不觉里逝去的,蒋震未曾捕捉到它任何一个短促的瞬间,就在猝不及防里迎来了盛夏。整个夏天他都格外地暴躁易怒,因此得罪了不少的人,招来了评论家们轰炸似的充满恶意的评论。纵使蒋震一向不在乎这些,也难免被搞得心烦意乱,这情况一直到了天气转凉,才开始有了好转,如被搅乱的水面般渐渐平息了。生活正以它巨大的惯性,推动着自己回到以往的轨道上去,蒋震开始习惯于在天黑时回到空荡的房间,就像他曾经习惯了某个无处不在的聒噪嗓音。他每天不受打扰地睡到中午,然后起床练一会琴,琴声如同千万飞舞的丝绦充满整个房间,也唯有这个时候,蒋震才觉得,这屋子并非空旷得无法忍受。他开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