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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0 (第2/2页)
能唤他一声“皇叔”的这个年纪的人实在是不多,皇帝抬手召了锦衣卫,堂上官身材魁梧,飞鱼服光彩纷呈,往一旁一站,气势却未能压住着一身素净道袍的张览。皇帝未叫起,张览将整个身子伏低,缓缓道:“皇叔放心,我今日复归京师,无不轨之谋,否则不必先找长公主引见。我……是为西平侯的事情而来的。”手中的奏本发烫,皇帝垂眸看了眼,总算平复了下来,冷声问道:“孟璟去靖远,是去见的你?”“是。”他淡淡应下,“生父蒙冤,皇叔对他又并不全信,身在此境地,不行险棋,不为出格事,实在难以自处。世子年纪轻轻,却为国为朝立下不少汗马功劳,还望皇叔多多宽宥。”“蒙冤?”皇帝咂摸着这个词,好半晌,终是道,“且说来听听。”“曾缙既然招了,皇叔自然知道清远门外那场惨败非西平侯之责。”张览顿了下,艰难吐出下一句话,“然曾缙不知,此前的几场大败也不过是引敌南下的障眼法,并非西平侯不敌。而幕后元凶,实乃先帝。”皇帝怔住,尔后沉默着看向他,他将昔年旧事一一吐露,等他说完,室内彻底安静,许久,皇帝道:“可有半分作假?”“绝无虚言。”张览缓缓叩首,“劳皇叔为西平侯洗冤,我愿以身代父,向天下百姓谢罪。”皇帝缄默许久,道:“孟璟他的性子,不大可能主动带你入京。你来,还别有所图?”“世子的确不肯,但我如今有几分医术傍身,以为侯爷诊治为由,诳得他信了我。”“医术?”皇帝将手中的奏本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道,“你本不必来。”“洗冤不能只洗一半。”“就算当真如你所说,西平侯也非无过。”“西平侯未阻先帝此等谋划,乃是因为若非jianian人从中作梗,此计可行。就算治罪,也无非是失察被小人蒙蔽之过,但绝非莫须有的通敌之名。孟氏世代忠良,皇上当有所断。”皇帝静静看向下首恭谨伏地之人,许久,他道:“孟璟这些年,也绝非完全清白。”张览没反驳。好一阵子过后,皇帝道:“你既然还活着,张钦……”他顿了顿,道,“这几年也实在是战功赫赫。”他递了个眼神给一旁的锦衣卫,锦衣卫蹲身为张览上镣,锁链哗啦声响中,张览再度叩首:“我乃陕西行都司指挥使张钦之子,此番入京,乃受皇上广召民间大夫入太医院供职之令而来。”他垂眸看了眼腕上的锁链,淡淡道:“然方来便在诊治时冒犯了长公主,皇上责罚,理所应当,不敢有半句怨言。”皇帝没忍住笑了声,顺着这个台阶下,道:“能让孟璟冒险带你回来,想来这些年本事不错,太医院好生待着,西平侯的伤,也可尽份力。”张览叩首谢恩。他接道:“张钦在边地也好,你在朕手里,两相掣肘,但凡一方有所异动,下场,你自己明白。”“是。”他应完这声,便被锦衣卫强行拖了下去,皇帝的声音从背后远远传来:“怨朕么?”“我在此位,会比皇叔更狠。”锁链颇沉,他缓慢转身,道,“谢皇叔不杀之恩。”人方被带了下去,孟璟已紧接着追了过来,皇帝摁了摁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