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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食不言”这么一条规矩,连微依然觉得很别扭。想到大约还要这么不尴不尬好些日子,她踌躇片刻,伸出木箸飞快地扒完自己那份饭食,而后看准符骞也吃下了碗里最后一粒米,正在欲起身而未起之时,趁着空隙道:“我们之后要做什么?”这个问题应该还卡在线上,不致令人觉得在被窥探,又能打开一段话题。符骞果然答道:“我去联络线人。”然后呢?连微用鼓励的眼神盯着对面,却发现这一句话好像已经掏空了对面的所有库存,符骞一副“我已经回答完了”的样子,老神在在。线人是谁在哪这种问题是不能问的,连微想了想,决定换个角度:“那我呢?”“就如普通妇人一般去街上逛逛也可,留在此处休息也可…”符骞这回说的明显有些迟疑,“你自行斟酌。”这就是没有安排的意思呗。虽然知道自己实际上就是被捎出来防止泄密的,但…连微识相地闭了嘴,帮着收好食盒,就从房中置物架上随手拿了本书,自顾自去窗边看。没注意到在她熟稔地挑选书籍时,背后符骞又一次复杂起来的眼神。符骞随后也取了书籍开始读,等了不过半个时辰,门房就有人报过来:“老爷请的医者已至。”喻扬本也只嘱咐了符骞,没有提到别人。连微于是目送他出门,自己依然捧着方才拿的地方志,慢悠悠地继续看。才翻了不到两页,房门又一次被叩响。这也太繁忙了。连微无奈起身开门,看见门外是一个年岁不大的侍童。侍童脸颊跑得微红,行了一个大到险些要摔倒的礼,而后飞快地说:“贵客令我带话,他忽有急事,请夫人速速随仆去垂花门,代他招呼医者。”这侍童看起来非常着急,连微才应下,他就转身小跑出去,几乎没给她思考的时间。好在连微衣冠尚整不必耽搁,侍童年岁小,跑起来也并不太快,她加紧步子总还能勉强赶上。这么连跑带走半刻钟,她转过墙角看到垂花门,才知道这侍童为何这么着急忙慌。一个红面白须,矮胖矮胖的老人葛袍竹杖,正站那儿中气十足地骂:“主家人呢!老夫原听闻那喻晗郎是个知书识礼的,却怎么把医家晾着,也没个人影!荒唐!实在荒唐!”他身后站着的药童看到他们过来,一边轻声细语地劝解,一边拼命朝他们使眼色。这是把大夫晾得发火了啊。连微倒吸一口气,提起裙子小跑起来。那边的老大夫已骂到了新的一段:“老夫在宿小子那边这许多年,也没见他如此不知好歹!如今的年轻人真是一个比一个不知礼数——”“老先生!”连微终于跑到他面前三尺,喘着气先行了个不怎么标准的福礼,“对不住,劳您久候了。”老大夫睨她一眼,倒没有挑剔这不伦不类的礼节,反而摸了摸垂到胸口的长须,盯着她上上下下看了一圈。上一秒还气不打一处的老人,下一秒已若有所思道:“小姑娘你这斑…”凉风一吹,连微跑出来的一身薄汗霎时成了冷汗。小姑娘,是看出了她虽梳了妇人发髻,却并非人妇;而这勉强扛过了沐浴没被洗掉的白斑,更是经不起推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