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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5 (第1/2页)
了,那么直言无讳了,为何这个世界还是用虚伪的、自欺欺人的眼光来解读自己?他仿佛连自己亲口做的否认都会被理解为认同,认真想的坦白会被歪曲为辩解,他似乎觉得这个世界不需要真诚,不需要真相,不需要对错,这个世界就是构筑于一次次的同而不和与自我安慰。人们习惯了虚假,如果人群中出现了一个坦诚自己是个无知的、是个有罪的、思想不同与主流的人,大家就会惊慌失措,仿佛海市蜃楼遇上了残酷风暴。人们必须消灭他,必须拉上一切真诚的洁白的灵魂与自己为伍,拼命装饰他们,直到表面再度恢复宁静。毕竟人们的瞳孔被光芒照射后是会猛烈收缩的。那么可鄙,那么卑劣。有时候周实秋被逼得甚至希望这样的种群全体灭亡,他愿意带头第一个被挫骨扬灰。[2]而当自己说出这种想法的时候,肯定会有人热心肠地、充满爱意地干预了:你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你的童年经历过什么?宽恕与爱才是最好的治疗方法。相信我,我会帮助你找到原因,一切都会好起来。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你只是一个可怜的孩子。这样一通人文关怀的对话周实秋能倒背如流,他甚至可以描摹那一张张仁慈的嘴脸。在名为“爱”或者“真善美”的话语霸权下,周实秋连承认自己是罪恶的机会都不能有。真善美要改造他,爱要粉饰他,他连自我毁灭都不被理解。爱是什么?到底什么是爱?这个热衷于指手画脚的世界令他绝望。他需要翟浩。他从没有如此迫切地需要翟浩。他拨通翟浩的电话又瞬间挂断,转而用海魂周的号给他发消息:“你在哪儿?”翟浩不一会儿回了:“我在城隍庙陪老头子看灯会。”周实秋看到这条秒回的消息突然有股想落泪的冲动。他连忙打车,拦下一辆就开区城隍庙。司机在他的催促下连闯好几个黄灯,周实秋到了目的地扔下一把钱就往灯会地点奔去。他一秒都不想多等,他想立刻看到翟浩。城隍庙此时人山人海,古老的庙宇建筑飞檐如翅、勾心斗角,在夜幕下它们的轮廓被多彩的小灯勾勒得如梦似幻;孩子们拖着兔子灯笑着闹着,驻足在吹糖人小摊前不动弹,非要让手艺人吹一个齐天大圣;往里走是一排卖面具的,有蓝脸的窦尔敦、胖脸的猪八戒、欧美的米老鼠,甚至还有日本传统的狐狸面具,品类多种令人眼花缭乱。周实秋立即走过去买了一只戴在脸上。他给翟浩回消息:“我来了,你在哪儿呢?”翟浩回拨了个电话被周实秋挂断,随即补上回复:“我在猜灯谜那。”猜灯谜……猜灯谜……周实秋踮着脚往四周望去,远远看到了辉煌处挂着一排灯谜灯笼。翟浩!他在心里呼喊着,逆着人群往那儿奔去。翟浩,你在哪儿?周实秋鼻头一阵酸涩,他该怎样才能找到翟浩?他该怎么对翟浩说,“抱抱我,我现在就想你能抱抱我”?他没办法开口。他是只能躲在黑夜里被夺去声音的怪物。灯谜那儿摩肩擦踵人潮涌动,欢笑与霓虹照亮了周实秋,他有些晕眩,抬头看着火红的、跳跃着的灯笼,“翟浩”,他在这阑珊的夜幕下他一遍遍在心里呼唤着,“翟浩”,泪水从面具下悄悄地流淌,怯懦地汇聚于脖颈,滴落在心脏。“你在哪儿?”一颗,两颗,好似guntang的珍珠,好似被夺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