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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天下(505) (第4/8页)
重道:「大人放心,学生定当依礼守制,断不会有悖礼逾矩之行。」 「且坐,且坐,」 丁寿安抚招呼陆郊再度坐下,微笑道:「丁某不过是提醒一声,并非信不过进士公,待守制期满,吏部选官授职,进士公有何难处,尽可来说与丁某听,该帮衬的,丁某自不会推脱。」 丁寿究竟有多大本事,陆郊算是亲身领教过,闻言立即喜出望外,起身行了一个大礼,激动道:「大金吾厚爱垂怜,学生感激不尽。」 「大人稍待。」 陆郊突然扔下一句话奔入后堂,丁寿奇怪这小子抽了什么疯做出这等失礼举动,不多时陆郊又风风火火转了回来。 陆郊将一方木匣推到丁寿近前,诚恳道:「京师之时多蒙大人仗义援手,学生无以回报,些许心意不成敬意,望求大人哂纳。」 低头看看匣中之物,杂七杂八东西倒是不少,上面是一沓银票,下面堆满了金银锞子及女人用的簪环首饰,丁寿嘴角轻撇,那银票数额大的不过三百两,小的几张仅有二十两,想来陆郊是把家中细软搜罗一空了。 见丁寿面露不屑,陆郊心中慌乱,急声道:「仓促间未得准备,缇帅放心,来日学生必有厚礼奉上。」 丁寿轻轻拍了拍木匣,「这些首饰怕是令堂遗物吧?」 「这个……」 陆郊只道丁寿嫌弃晦气,暗骂自己煳涂,窘迫不安道:「是学生思虑不周,改日……」 「改日什么?难道还要把陆家祖产卖了给丁某送礼不成?」 丁寿将木匣推了回去,颇有些语重心长道:「居丧赋闲,光景恐不吞易,还是量入为出,莫花这冤枉钱了。」 「大金吾提携帮衬之恩,学生无以为报,如不聊表寸心,心实难安。」 陆郊诚恳言道。 最^.^新^.^地^.^址; &65301;&65363;&65302;&65363;&65303;&65363;&65304;&65363;&65294;&65315;&65296;&65325; 「牧野若是放心不下,便将那黄白之物收起,这些首饰钗环本官权且留下,另外再向你讨些东西……」 陆郊忙道:「大金吾但有所需,学生无不奉上。」 丁寿道:「请将令堂的随身衣物器皿,交付与我。」 「啊?!」 陆郊挢舌不下,实弄不清这位锦衣帅说得是真是假。 好在丁寿没等陆郊再问,便自顾解释,「连同令堂的这些首饰,我一并带回京城,」 丁寿叹了口气,「府中下人办事不周,未得为令堂从吞装殓,身为朝廷嘉奖贞烈之妇,这身后岂可无冥福可享,故而本官欲在令堂归天之所再觅佳城,起一座衣冠冢,告慰令堂在天之灵……」 陆郊感激涕零,撩袍下拜,「陆郊身为人子,尚不如缇帅思虑周全,大人隆恩高义,学生唯有蹈火赴汤,竭诚以报。」 「不必多礼。」 丁寿袍袖一拂,陆郊便觉身子被一股大力托起,他正自惊愕,便听丁寿悠悠言道:「进士公须晓得,今日你所得一切,皆是令堂以命相换,但请好自为之……」 ************ 文安县驿站。 「霸州地面上的官儿真没个眼色,送那仨瓜俩枣的见面礼竟也好意思酒敬个不停,要不是顾忌着陆郊,给他们留点体面,爷早掀桌子走人了!」 丁寿倒在椅子上,没口抱怨不停。 一双纤纤玉手将浸透了热水的脸帕轻轻绞干,缓缓复在丁寿脸上,柔声道:「 东西都拿到了?」 布帕上传来的丝丝热气,将面部毛孔舒张开来,丁寿不禁舒服地呻吟了一声,自夸道:「我大老远专程跑这一趟,岂有空手而回的道理。」 「你对颜氏母子的事倒是上心得很……」 戴若水搬了把杌子在丁寿身旁坐下,手托香腮,轻轻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