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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具剑】(序3) (第3/7页)
所言句句皆是大丰现状,便也都交头接耳起来。沈则清继续道:“而今,能救这天下百姓入水火之中的,也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讨伐昏君,将贪官污吏斩于剑下,方才能安定天下百姓!” 此话一出,大堂之内一片寂静。 似乎在思索,又似乎在犹豫此时的可行性。还是那追随沈则清的将士现行起身,向着沈则清单膝下跪,道:“属下李鸣,愿追随沈将军,讨伐昏君,安定天下百姓!” “属下左丘泽,愿追随沈将军,讨伐昏君,安定天下百姓!” …… 一个接一个的将士同文臣缓缓起身。本来到此处之人大多也早就有这等想法,而今沈则清一番说辞,大多也纷纷起身,愿为此事献力。唯有那坐在角落的老者迟迟未动,只是看向沈则清,缓缓道:“沈家小子,若你真有一日讨伐了昏君,这天下百姓当真能安定吗?” 众人视线皆落于沈则清身上。那老者曾是帝王之师,曾为先帝太傅,而在先帝去后,便已离开京城,如今亦不知是何缘由到了此处。他缓缓走向老者,抽出腰间佩剑,双手举起,递到老者面前。他道:“此剑,名为行忠。乃是入军之前倾尽所有而铸,常随身侧,亦无时无刻提醒自己。忠于天下,忠于百姓,忠于所立之信念,忠于所行之事。而今这把剑,便交予欧阳先生。若我未能达成这本该所行之事,您便用这把剑将我斩于剑下,我沈则清也绝无怨言!” 此剑同此番壮志之言入人眼耳,老者也并未有太多反应,仍是注视着面前之人的双眼。半响终于撑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起身,慢慢在沈则清面前跪下。沈则清忙将剑立于一旁,便要伸手去扶。“您这是作何?” “臣等欧阳书,愿奉沈将军为帅,讨伐昏君,安定天下!” 永昭十年。 连年大旱,宥城之外,早已是难以言喻的荒凉景象。长风掠过,带起地上的沙砾落在路边的白骨上。一双长靴在这白骨旁微微顿了顿,慢慢的拖着脚步走向不远处的荒林。 这里是一片枫树林,而今已是深春,这光秃秃的树干无疑与路边白骨一样骇人。男子走进林中,终于在一个墓碑前坐下。 他的视线落在面前的墓碑上注视了片刻,伸手解开了提到手中的酒酿。霎时间酒香漫开,他仰头喝了一口,便将坛中剩余的液体皆倒在了石碑前。 “原来你在这里,仲举。如不是令正告知,我都找不 到你了。”沈则清慢慢的走到男子身后,看着那男子的背影。 此人正是林升。即便听到身后的人声响,也并未回头多说什么。沈则清慢慢的走到林升身旁,未言,抬手向着墓碑拜了两拜。林升仍似未见般,却终于开口道:“你来了。” “我记得上次在朝中见到伯英时,便见他公然反对丞相所言,即便身位武将,口才却不弱!”话罢便又叹息了一声:“若伯英如今还在的话……” 那“林德林伯英”的名字正在面前的墓碑之上,在此番话后竟让林升无法直视,半响,他站了起来,绕开了沈则清,慢慢的往回走。 这样的沉默不过刹那,林升身后便响起了沈则清的声音:“若伯英见你颓废如此,不知会作何感想!” 这一句话终于让林升有所反应。他将手中的坛子摔在了地上,腰间的佩剑当即抽出,两剑相接,铛的一声自林中散开,惊起一片鸦雀。 这一击接下,即便是沈则清,也觉得虎口被震得发麻。他紧紧的盯着林升,慢慢低声道:“即便我不说,想必你也知晓。如今的大丰早已无你我可效力之人,伯英之事,难道不是前车之鉴吗!” “哈哈哈……我怎么知晓,我选择你,就一定是对的?”林升自嘲的笑了两声,沈则清将剑收回腰间,转过身,面向身后的坟墓。 “伯英之愿,乃是国泰民安,天下太平。如今他死于jianian臣之手,我亦痛心。”他道:“仲举兄弟,你我也是旧交,即便你认定我所行并非正确,难道在丞相手下为那群衣冠禽兽者卖命,就是正确吗?” “如今的大丰,早已没有你为他尽忠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