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一发完) (第1/5页)
月色透过窗棂铺洒在桌案上,风未动影先动,你便知是阿蝉靠了过来询问夜晚的值守安排。膝盖的伤仍未痊愈,为了尽快康复夜里要换一次药,你行动不便在前,按理阿蝉应当整夜守在广陵王寝殿周围,这样的询问似乎显得有些多余。 阿蝉并不会做多余之事,你心下了然,回她道:“今夜不用在我这里。” 少女清瘦的身影无声的褪去,文书上被影子遮挡的字迹又重新明亮起来,你提笔勾完了余下的最后几字,利落合好公务丢在一角,伸着不能弯曲的伤腿斜倚在案桌旁。 桌角立着的心纸君小人儿像是监督,你忍不住伸出指尖轻轻戳了戳它薄薄的脑壳儿,显然它的主人此刻并没有理会它,心纸君摇摇晃晃的甩了甩小马尾,便规规矩矩的立在角落没了反应。 “你在对它做什么。” 玩弄小纸人的游戏还没尽兴,不速之客的声音已经遥遥传来,你甚至连抬头的意图都没有,故意继续捉弄那只小人儿,懒懒回他:“教训不听话的下属。” 言语间傅融近了身,从你的手中轻巧的夺下了受罪的心纸君。他身上带着夜晚清凉的寒意,指尖却是温暖柔软的,将你们独有的纸人放好,半蹲在你受伤的腿边:“上梁不正下梁歪,还不是因为你这个楼主不听话。”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岂有楼主不听话的说法?”你抬起那条没受伤的腿轻踹了傅融一脚,被他反手拍在脚背上,打出啪的一声脆响。 “傅融!” “叫我干什么?” 有人理直气壮,毫不畏惧的与你对视,眼神反而颇有些谴责的意味,他捞起你受伤的腿搭在他的腿上,仔细拆着缠了厚厚几层的纱布。 你由他摆弄,闲着的嘴上仍不罢休:“楼主仍在挑灯工作,副官居然擅离职守,谁不听话一目了然。” 傅融不理,他不知从哪儿摸出一盒药膏,拿手指挖了正准备下手,听到这话倒是轻顿了片刻,抬头问道:“你把那个固执的庸医换掉了吗?” 夜色烛火下他的面容忽明忽暗,唯有一双眼眸平静的望着你,你心知他是心忧你的伤专门为你带了药从外地赶回来,只是莫名的起了逗他的念头,想也没想的回他:“没有。” “真的没有?”他的手轻落在你的腿上,上身不自觉的靠过来,那股nongnong的草药味儿逼得更近了,熏得人清醒了三分,将他一双眉眼看得更清了。 像迫切需要寻求肯定的幼兽,十分没有安全感的不肯透露丝毫,只敢小心翼翼的替你舔舐伤口。 “好吧,我已经换掉他了。”你妥协,望着他不肯罢休的眼神又重复了一遍,“真的,不信你可以去问阿蝉。” 傅融被顺了毛,指尖带着药膏点上你的膝盖,满足的轻哼了一声:“用不着问别人,我信你。” 那草药敷在伤口上并不算疼,却像点了簇火苗似的开始发烫,你忍不住动了动小腿,被傅融警告似的按住,顷刻成了砧板上的火腿。 你只得反其道而行之,挪了挪上半身,凑到傅融身边,鼻尖萦绕的草药味儿被他身上清浅的朱栾香冲淡,你接着问他:“那是不是该算算你擅离职守的帐了?” 傅融手下动作极快,三下五除二替你擦好了药,正要起身去翻纱布。他偏过头,离你极近,你甚至有种被他的睫毛擦过面颊的错觉,他温热的吐息就落在你唇边,却仍未有半分逾越,平静的回道:“好啊,我愿意接受惩罚。” 说罢将你的腿放回原位,毫不留情的站起身去一旁翻纱布。 灯烛盛极,有人强撑的脸面被照个荡然无存——若不是他退开,你还看不到傅融一路泛红的耳根脖颈。 至于吗。 你盯着他背影的目光逐渐下移,一路扫过傅融劲瘦的腰身和修长的腿,指尖不自觉摸上他没有吻上的唇,不知是不是错觉,好像已经沾染上了丝丝朱栾清香。 “傅融。” 傅融低着头撕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