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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凉山叹息(3) (第3/10页)

姑妈有联系,但是从来不告诉她姑妈她现在在哪,每次都会说:「我很好、有工作、无需牵挂。」

    她男朋友是成都一个不大不小的毒贩,据说混得还不错,自从她跟了她男朋友后,她不仅有吸不完的毒品,而且再也不用去各种脏兮兮的地方光者身子伺候男人了。

    我又问她既然有人养你了,为什么还要出来偷?她说闲着没事干,顺手拿的。

    我们一起抢到的手提包里有一部爱立信手机、好几百元的现金、几张超市的优惠券、一串钥匙、两张不知道干什么用的会员卡、还有一瓶我叫不上名字的名牌香水。

    茉莉说那瓶香水她要了,其余的东西都给我,就当作偷我东西的补偿。

    在最后分别的时候,她还给我留了她的手机号。

    后来我总是以要她教我偷东西为由约她出来,我不知道她是否会因为我邀请她出来而感到真的开心,但至少她很少拒绝我。

    她还真的把她那些看家本领都跟我吐了个干净,我这才知道原来偷东西还有这么多门道,果然跟她比我还是太嫩了点。

    掏口袋的话秋冬季节是最好下手的,因为很多人穿的都是宽松的大衣和羽绒服,他们会习惯性地把手机或钱包装在自己外套口袋里,偷的时候手掌五指伸平进去,手要和手机平行,用中指和食指把手机夹出来,全程不能产生握拳的动作。

    就算对方穿的是口袋有拉链的衣服,也有办法,汉人扒手们发明了一种长得像打火机一样的小刀,路过目标的时候按下一个小按钮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羽绒服燎一个大口子,但它也有缺点,那就是只能划开羽绒服,其他材质的衣服不行。

    偷的时候胆子要大、下手要快,绝对

    不能犹犹豫豫,需要提前多练习一段时间,有几天我和拉龙他们闲着没事就互相模拟偷对方兜里的东西,不断优化偷东西的速度和手法。

    手机钱包这些都是最优选,但如果偷不到,小屁孩书包旁插的保温杯也能换点钱。

    茉莉还夸我有悟性,说我不出几个月就能达到她的水平。

    从那以后人们身上的物品在我看来只有两种,好偷的和不好偷的。

    除了这种趁人家上厕所明抢、在人流里擦肩而过掏口袋这种风险较高、需要技术和速度的方式之外,还有一种更安全稳妥的手段——装可怜行骗。

    茉莉给我交代完流程之后我第二天就去火车站实践了,我先是去南站附近找了一个在川菜馆刷盘子的诺苏女人,找她借了一个会说汉语的六岁女娃娃,我跟那女人承诺事成之后我给她抽成,再简单和那小孩排练个两三次,就带着她去南站找上钩的鱼儿了。

    一般情况下都是找看起来条件较好的独自出行的女性,因为女人往往共情能力强、心软、更吞易帮助陌生人。

    挑选好方便下手的目标后,我就领着那女娃娃走过去,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假装自己不太会说汉语,故意cao着浓重的诺苏口音跟她说:「阿姨好,这,我meimei,我们mama去世了,我们想回凉山看mama,结果钱包被偷了,能不能,借我,是,五元钱,我们要是今天不回去,赶不上丧礼的。阿姨你的手机号多少,我回家给你充话费。」

    这个时候按照排练好的,那小孩就拉着女人的衣服,摆出一副哭脸:「阿姨……我想回家……我想我mama了……」

    一般情况下对方都会心软的,会立刻从钱包里掏出来五块钱。

    但当她把五块钱递给我的时候,我就赶忙摇头摆手道:「啊,不是、不是、是、十、五,是十五元钱。」

    到了这个时候,对方会开始犹豫,但大多还会硬着头把钱给我,但我显然不会就此收手。

    我会故技重施,伸出四个手指头对她说:「阿姨,不是十五、是四五、四五块钱。我回去给您充话费,好吗?」

    到了这个时候她就后悔了,会戒备地问:「四十五块钱?怎么这么多?」

    我旁边的小女孩就会开始煽风点火,带着哭腔对我说:「哥哥,我们还来得及吗?」

    我就摸摸她的头哄她:「来得及,哥哥在,哥哥想办法。」

    对方大概率会招架不住,把这笔「巨款」

    「借」

    给面前这两个陌生的异乡孩子,我会在这时掏出手机,一脸诚恳地询问她的手机号并存到通讯录里,然后领着那小孩点头哈腰地给她鞠躬。

    「谢谢阿姨,谢谢阿姨!meimei,快谢谢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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