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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了,那敲门声就像忽然攥紧我的心脏一样,在空荡又寂静的空间里迅速蔓延,叫人心慌。 我有些犹豫,只从门眼里看,看不清门外人的面容。我只好给杨天打电话,然后听到门外有铃声响起。我长长地呼出口气来,给他开了门。 楼道暖黄色的灯光顺着门缝透进来,拓出他长长的影子,落在我身上。冷得厉害,我只穿着睡裙,几乎是瞬间浮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浑身游过细微的电流,打了个冷颤。他穿着一件长风衣,可已是隆冬,风衣显然是有些薄了。他背着光,于是依然看不清他的神情,何况带着口罩,却是能清楚地看到发顶上,肩上,点点的晶莹,是化了的雪。 “穿这么少。”我有些恼,让他进屋。 他没说话,只是反手关上了门。我正要转身,却忽然陷进冰冷又粗糙的怀抱中。瞬间,周身都浸在了那样清冽寒冷的气息之中,可却是夹着一层火热,他的鼻息,打在我的颈窝。似乎在那一刻,昏暗的玄关处,冰与火却是相融合起来了。酒精……呼吸……风衣下他略发烫的皮肤……和那融化的雪水一起组成了我的囚牢。 根本不记得是如何吻在一起的。也许是他按着我的肩膀,一手卡着我的后颈,不容逃避地压上来;或者是我主动转过身去,先抚上了他发冷又湿润的脸颊,从通红又冰冷的耳朵上挑开口罩,贴上冷而软的唇…… 他是冷的,我是热的。可又让我觉得,他烫人的利害,是快要把我融化了。 “你喝酒了。”我用尽力气才躲开他的吻,他的唇落在我的鼻尖,脸颊,呼出来的酒气让人忍不住皱眉。 “嗯……啊,抱歉。”他像是忽然清醒了一样,离开我,“不应该接吻的。” 我看着他嫣红而泛着水光的唇,似乎是要发肿了,我知道的,那唇已经由冰冷变得火热。残留的酒气是浑浊的,是肮脏的,就像吞了口烟久久不吐一样……就像我和他一样……浑浊的,肮脏的。 我忍下吻上去的念头,只是问他,喝了多少。 “也不算多少吧……我忘了……” “喝酒干什么……东西呢?”我的声音有些闷,听起来就像不是我说的一样,语气很凶。 “嗯……”他攥着我的手,手心是湿的,“因为太疼了,所以喝酒……林玉……我好像生病了。” “着凉了?怎么回事啊,让你穿这么少。”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又忽然变得急促了,“你是小孩子吗?”我挣开他的手,要脱他的外套。 “嗯……”老杨的声音有些发颤,我抬头,看见他笑的眼睛。 真讨厌啊。总是捉弄我。 “东西呢?”我脱下他的风衣,风衣里是我们第二次见面时候穿的白色卫衣,妈的,初秋的衣服隆冬穿,怎么不冻死他? 杨天不说话,只笑着看我,看着有些笨笨的。他拉我的手,另一只手扣着我的肩,凑上来接吻。风衣不知到在什么时候掉在地上,我第一次知道老杨接吻的厉害,能把人吻得头晕眼花,吻得身子发软,吻得脑子一片空白,吻得我忽然想要不顾一切地去爱一个人。 酒精似乎是在几息之间就从他的身上蔓延到我的身上,诱惑着,叫嚣着,将我的手紧缚在他的身体上。在我们靠近的那一刻,无论是我的身体或是精神,都不可抑制地涌发出对他的思念,无论是对他的身体,亦或者是他的灵魂。那种渴求就像是人渴了要喝水一样自然,不受我控制。 我的掌心紧贴着他的脖颈,拇指划过突起的喉结,或许是受到触觉的刺激,他的喉结抵着我的指腹上下一滚。他的吻那么密,吻得人挣脱不开,又或许是我根本没有挣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