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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也许他毫不在意,也许会有一些有趣的反应。毕竟那么容易脸红。 我的包里没什么别的东西,倒也不怕他拿,无非是手机化妆品,润滑油避孕套和灌肠的工具。 几乎没什么翻找东西的声音,看样子他很快就找到了。没什么犹豫,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那些东西,总之是把衣服直接拿给了我。 接过衣服的时候,我躲在门后,只看见他卫衣袖子下露出的一小截手腕,在大红色丝绸的映衬下更显得白皙,手指修长,牵起丝绸的褶皱。水汽凝在我的眼睫上,视线模糊,我只看得清那耀眼的红和其中如白脂玉一般的手。很漂亮。 于是我笑了,伸手将衣服接了过来,刻意掠过他的指尖。说了声谢谢。 然后关上门穿衣,裹着浴衣,出了浴室。 我问他你要冲一下吗? 他冲我点了下头,说了声好。然后躲进了洗浴室。 依然是上次见面时的那件卫衣和褪色的牛仔裤。只是天冷了,填了件外衣,挂在门口的衣帽架上。 他躲的匆匆,我甚至没看清他的神情。 在等他的过程中,我还是化了一个简单的妆,收拾了下要用的玩具。我知道他是第一次,所以只带了灌肠的工具和捆绑用的绳索。我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接受这种性爱模式,第一次不能做到最后,总要给他留着回旋的余地。 我不知道我给的钱能够让他做到哪一步。但我不喜欢把做生意那一套理论放在生活里。这种钱没必要剩。我从一开始就拿出我最大的诚意,如果他不愿意,我们也没必要相互浪费时间。 现在想起来,还有几分庆幸,还好老杨当时经济条件不好,基于压力也得为生活献出屁股。 大概十五分钟后吧,我听浴室里的水声渐弱,我拿着灌肠工具,一次性手套,润滑剂和消毒的东西敲了敲洗浴室的门。几秒钟的迟疑。那扇散着潮湿气息的门为我打开一条小缝。他没说什么。但我知道他在问我。 于是我站在门后,看不到浴室里的任何,说:“我可以进来吗?” 他犹豫了几秒。我看到那白脂玉似的手从里面撑开了门,打开了我通向他的路。我轻轻拉着门把手,不自主踮着脚尖,低着头侧身进去。 我背着手关上了门。他赤裸着站在灯下,灯下是氤氲的水汽。单薄的身形,打下来的影也是单薄的。他很高,大概有一米八几,我要抬头才能望着他。看见了很白的肩头上浮了几朵更白的泡沫。 我略略地看了他一眼,转身面向镜子那边,说:“你接着冲吧,不用管我。”然后低头开始进行简单的消毒。 我与他之间又隔了一扇玻璃门。我的视线透过镜子,穿过那道玻璃门,模糊地映着他的身影。水流声隔着门传来,闷闷的,细细簌簌。我不遮掩视线描摹他的身形,只是在某一刻,他恰巧抬头,对上了过于赤裸的视线。我看着镜子里的他,不避讳,我习惯性扬起嘴角,和在谈判桌上那样。 没忍住。我用气音悄悄说了一声。 “小狗。” 可惜他看不清,也听不见。 我笑着低头,再没有看他。我当然留给他足够的时间来准备。无论心理或是身体。 大概两三分钟后吧,他从那间狭小的玻璃囚牢中出来。我把准备好的东西都放在洗脸池中。转身。 我只看着他的脸,向他走去。老杨依然挂着那样营业性质的笑容,只是看起来有些僵。也许是因为头顶的灯光太过于明亮,也许是今夜缺了酒精的加持,又或许是因为他赤裸着。 人总是害怕赤裸着。过于危险了些。 我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睛,我记得他想要躲闪但强迫自己迎着我的眼神。很好,痛苦已经从他的里面流出了些。他的里面。眼睛后面,更深的地方。 是那一夜我唯一看到的老杨的痛苦。一点点,像彩虹,很快就消散了,重新回到了他的里面。 我抬手,搭上了他的肩。湿漉漉的,浮着一层微凉的水汽。滑到锁骨。 我问他:“我漂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