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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活春宫 (第2/4页)
景明留在雍中,至于知言……你跟着这位张少侠去万庆乡。” “啊?大师兄,我,我,他,他……”四师弟闵知言满脸慌张地望着一旁戴着帷帽的张哲瀚,又把求助的视线转向龚俊,凑到他耳旁,小心地用气声说,“……我,我不行啊,大师兄,他是个瞎子,我还得处处顾着他。再说,看他那幅模样,也不是好相处的人啊……就不能换换么?” 龚俊叹了口气:“知言,那你要跟着谁?” 闵知言赶忙向前跨出一大步,紧紧抱住了另一人的胳膊:“……我,我跟着三师兄。” 龚俊不想在这种事上多花费时间,便点头允了。 “那就这样,景明,你带着知言去万庆乡,我和张少侠留在雍中。你们切记,行事要千般万般小心,遇上事记得传信,别一味逞能。” “记住了,大师兄。” 龚俊一挥手:“上楼收拾行李去,别耽搁了时辰。” 等到众人都离开之后,大堂里就只剩下他与张哲瀚两人。 龚俊摸了摸鼻子,试探性地搭话:“……张少侠,你还需要收拾东西吗,还是,我们直接出发?” “出发吧。” 张哲瀚伸手,准确无误地扶住了门框,迈过门槛。 *** 雍中镇不算大,也不算小,若是要从镇头走到镇尾,也要两刻钟多,更别提镇上层出不穷的意外。不是卖菜老翁的驴车翻了,就是镇口大爷与他人下棋起了口角,还有街边妇人招呼他们帮忙寻回被风吹落的衣裳,好在都是举手之劳,顶多费些口舌和腿脚。 张哲瀚性子冷,鲜少开口,就算是碰上街坊邻里吵架的时候,他也只是抱着双臂在一旁围观,不作声,不劝架,把那阵阵骂战中被翻出来的陈芝麻烂谷子和秘辛细细听遍了,在怒火一触即燃、双方即将动手的时候,才从腰间抽出带鞘的剑及时止住战局,冠冕堂皇道:“莫吵了。” 龚俊则不同,他是个脾性极好的人,在无妄山上为门派事务cao碎了心,还要在雍中镇中做一名八面玲珑的滥好人,挤进人群中,顾了这头还要顾那头,情理都要管,说得嘴皮子发干,他们才终于肯在饭点各回各家。 龚俊被人群团团围住,抬眼就看见戴着帷帽的张哲瀚站在最外头等他。张哲瀚等得无聊了,指尖把玩着草叶,仿佛置身事外。 不就是一桩最简单的纠纷罢了,左右逃不开谁家多占了地盘、谁家偷了菜、谁家又在背地里嚼舌根罢了,镇上管事的里正都懒得掺和这事,他们只要亮出刀剑,摆明身份,众人也不敢再多纠缠,偏偏这龚俊傻得要命,跟书呆子一般,非要双方都握手言和才肯消停。两人在雍中代班的一个月,每日早出晚归,谁人不认得这两名分外“忙碌”的代班弟子,连巷口懒洋洋晒太阳的大黄狗都眼熟了两人。 张哲瀚觉得龚俊固执不开窍,龚俊却觉得张哲瀚不近人情极了。 这位仙鹤峰出来的高徒,就好似从未在人堆里打过滚、整日食冰饮雪一般,完全不懂得如何立身处世,把所有情绪都藏在白色的帷帽下,龚俊与他相处的一个月以来,总是龚俊在开口,他在听,等一大段长篇大论讲完,末了他才回一句“嗯,不错”,一盆冷水把龚俊的满腔热情猛得浇灭,看在这位少侠除了眼盲,腿脚还算轻快,办事也利索,龚俊就暗自咽下了抱怨。 罢了罢了,这或许只是他第一次下山,多体谅些吧。 “哥,哥哥,我的风筝掉树上了,能不能帮我拿下来?” 还没他小腿高的小屁孩吸溜着鼻涕,眼里噙着泪花,一只脏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