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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妻如她 第13节 (第3/3页)
,我跟亲家伯母商量了,都觉得不如先瞒着姐夫把其他事情办完,到时候木已成舟,亲家伯母再劝劝,应该就行了。” “好好好!”明睿喜出望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这死女子,早就该把位置腾出来了!” “我早就说过,该谁的就是谁的,就算她玩花招使手段,早晚也得物归原主。”赵氏笑吟吟的,“不过那死丫头这次回来鬼心眼多得很,胆子也野,说不定又憋着使坏,我看还是勤着点盯着她,防着她耍花招才行。” “她敢!再耍花招老子打死她!”明睿兴冲冲的,“成亲的日子我已经让人看好了,就定在八月初六吧,前前后后几个月里最好的日子,早点把喜事办完,我这颗心才算彻底放下来!” 明孟元耳朵里听着,眼睛盯着明睿胸前,方才塞得太急,那张嫁妆单子并没有完全塞进去,从酱色万字不断头的道袍里露出旧红的一角,那是母亲的嫁妆单子吗?虽然没看见上头写着什么,但一百零八件嫁妆,怎么看,都不像是穷人。 赵氏眼尖,很快发现了,连忙把单子往明睿怀里塞了塞:“孟元你先去忙吧,我还有些事情跟你meimei交待。” 明孟元也只得答应着往外走,迎面碰上丫鬟,匆匆进门回禀:“老爷,太太,姑爷说公务上有急事,刚刚已经走了。” “怎么走了?”明素心一下子嘟起了嘴:“说好了等我回去评诗的,怎么自己走了?” 明孟元最怕她不高兴,连忙折返回来安慰:“姐夫是官身,自然是公务要紧,放心吧,待他忙完了肯定回来找你。” 眼睛不由自主又瞟向明睿胸前。邵筠之,是外祖的名字么?整整一百零八件嫁妆,都是什么?怎么能拿到手,亲眼看看就好了。 计延宗乘着明家的轿子出了门。 消息是周家传过来的,元贞突发头疾,眼下各府里都紧着往别院送礼慰问。他就借住在别院,尤其不能落了人后。 催着轿子快快走着,来不及回家,先往长史房去。 元贞已经放话说不见人,以他现在的身份,也不可能为他破例,眼下只能去见廖延,他是元贞头一个心腹,代为转达慰问之意也是一样的。 在门前找了卫兵通传,不多时带回了廖延的回复:“廖长史公务繁忙,不见。” 计延宗吃了一惊,本能地觉得不对。从投靠到现在,元贞虽然见得不多,但他每次求见,廖延都是见的,今天是怎么了,廖延竟不肯见? 也只得怏怏地回来,隐在边上看见车水马龙,不停有人往里面去,间或廖延送客人出来,就在门前停步告别,不疾不徐,绝不是公务繁忙的模样。 所以,廖延不肯见他,是有别的原因。明明上次见面谈得很投机,就连元贞也现身出来跟他说了几句话,接下来几天他都不在家,也不可能有什么事得罪了那边,所以为什么,廖延不肯见他? 心中突然一动,不对,有一件事。 卧房里,明雪霁低头坐着,听见吱呀一声门开了,门锁落下,计延宗在门口叫她:“出来。” 第16章 明雪霁怔了一会儿,这才扶着墙,慢慢走了出去。 正午的太阳光突地照了满身满脸,那么亮,刺得眼睛都睁不开,可是舍不得闭眼,就那么站着,仰着脸迎着太阳,贪婪地看着嗅着。 看见五彩流光,一阵阵眩晕,闻到热烘烘的,暑天的气味,还有夹在风里送来的,热热的花草香。 从前忙得喘不过气时,总盼着能有一天什么都不用做,只在家里待着就好,如今被锁了整整三天,才知道苦点累点都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像牲口一样被人锁在圈里,一明两暗三间房,从东到西三十一步,从南到北十一步,整整三天,她所能到的,就只有这点地方。 “你可知错?”计延宗站在门边,沉声问她。 明雪霁眯着眼睛看他。他身量高,挺拔清癯,像一根孤零零的竹子,他穿一件簇新的淡绿袍,袍角袖口都绣着竹叶,并不是从前她给他做的衣服,大约是明家那边新给他做的吧。 俊雅秀逸,一如当年春光里那个少年,但芯子里,早已变得面目全非。也许从一开始他就是这样吧,她只是太蠢,看不清楚。明雪霁低头:“我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