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我就当被狗咬 (第1/2页)
17、我就当被狗咬
其实说完那一大段威胁的话,沈旭峥旋即追悔莫及。 他在说些什么啊? 他细细列举了堕地三十年来,令他最快乐、最感温情的若干件事情,作为论据,极力想证明他的中心论点——他们是极相爱的恋人。 他心底期盼着严若愚能回忆起,或者感知到,或者再相信一次,他们之间是有爱的。 但是他很后悔,话一出口,便被含恨不理智的情绪扭曲变形,化作惨毒的锋刃,一句一句刺得她千疮百孔。 恨吗? 他想起来了,当严若愚说起“第三者”时,林素仪的形象渐渐蚕食吞噬了他的冷静理智。那是一位艳丽绰约、保养得宜的中年美妇,奈何贪饕与争逐随着岁月,渐渐将原本一张姣容蚀作刻削面相,尖利的双眼中,时刻透着算计的精光,让他不愿对视。 那是从记事起便铭勒在他脑中的第三者形象。说第三者,那还是中性客观陈述事实,不含褒贬的说法,还算好听的。不好听的他还听过二奶、狐狸精等等嫌鄙之词。 他万不能接受,将这些嫌鄙辱骂的词汇,将林素仪那副令他生厌的面目,与眼前他珍爱的人重合在一起。 覆水不能重收,说出去的话,既成的伤害,终不是三两句柔声温言再能弥合的。 看着她掩泪吞声,他还是压下了抱住她安慰的念想,去外面倒了杯水,放在床头,沉默了几秒方缓缓启齿:“先喝点水。” 严若愚从昨晚开始,断断续续哭到现在,还有一些沈旭峥心知肚明但不可向她描述的原因,她现在确实口渴极了。她端起那杯水,仰头满饮而尽,然后含着怒气将杯子递到沈旭峥面前。 “还要一杯吗?”他接过杯子,便去续水。 “把衣服还给我!”身后传来她委屈又愤怒的声音。 再将水递给她时,他尽量顺从安抚她的情绪,也含了一些认错的心虚说:“好,等一下他们就送过来。” 得到回答后,严若愚便仰头睡倒,将被子往上一拉,蒙住整个头,以示不想再理他。 服务生将洗好烘干的衣服与早餐一起送来就被沈旭峥打发离开了。唉,家丑不可外扬…… 他将女生的衣服全都抱到床上,对一看到他进门就把头蒙上的严若愚说:“若愚,穿了衣服,出来吃东西。” “不准叫我名字!”她蒙在被子里生气地抗议这个不带姓氏、亲密无间的称谓。 “好,严小姐。”他仰天叹了口气,顺从她意思变了个称谓,“衣服都放在床上了。”便出去,带上了房门。 听见门阖上的声音,严若愚赶紧钻出被窝,翻选衣服,尽量忽视皮肤上的一些痕迹,迅速穿好。 去卫生间洗漱完毕,沈旭峥正坐在餐桌边,一边翻着报纸,一边等着她一起吃饭。她也不看他,径自坐下来,大口地吞着煮鸡蛋和吐司,恨不得全吃光,一点不给他留,饿死他。 “慢点吃……”沈旭峥也很无奈,这样吃是饿不死他的,只会噎死她。 “我要快点吃完,好早点回家。”这不是祈愿,这是通知她的决定。 “好,我送你回K州。”K州是严若愚家所在的小城,并非省会城市,需要先飞去省会,再转动车。路途遥远,颇费周折,他放不下心让她一人回去。 “不用。”严若愚拒绝得相当果断,“我怎么一个人来的,就能怎么一个人回去。今天出了这个门,我不想再见到你。” “若愚,我觉得,我对你,还是有些责任要尽……”他极力字斟句酌,避免说错话,激惹到她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