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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3 (第2/2页)
☆、第十二回乾符二年初秋,关中,咸阳。司马流怀抱长剑,背抵着一棵白桦树干睡得正香。他身后,是成片成顷的白桦林。光滑洁白的树干即使在夜色中也泛着三分华彩,如同一盏盏灯柱,与漫天星斗相映交辉,暖了浪客心田。四下很静,只偶有几声稀疏虫鸣,打不破这阑夜三更。叶梢儿在头顶蓦然一阵轻晃,周围却没有一丝风。来人留足而立,一道颀长斜影贴住了白色树干。斜影动了,动得很慢,一步一顿、蹑手蹑脚,居然没发出丁点儿响声。三尺、两尺、一尺……司马流毫无知觉,连眼皮子都没动得一下。享誉江湖的“断水剑”司马流,没由得如此疏懈。这要传出去,还不得教人笑掉大牙?却只怕还没来得及被人笑话,命已经丢了!那人面沉如水,嘴边却蓄起三分讥诮,心道:管你真睡还是假寐,过了今晚,倒要看看你这“断水剑”还如何使得!心念电转,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骤然探出。其时他离司马流已不足一尺,这般近身一抓,果然将断水剑的剑柄抓了个正着。再说那司马流,方才倒是真睡着了,只不过在无风叶动之时便已醒转。江湖中人的警觉性本就高于常人,而他尤甚。为此,他师父薛萝真人曾半开玩笑地评价说,这可是保命的天赋。不过他功夫好,这保命的用处倒没使上几回,却正好可借此天赋一窥敌情。比方现在。其实这些个周折费的却是有些多余了,来者何许人也,他司马流翘翘脚趾都能猜着——想来这几荀时日里结伴同行,长短算个朋友却总想夺下他那把断水剑的,除了卫有刀还有哪个?也不知是揣了什么心思,司马流倒挺乐得陪他玩这一出。开头还拔剑相向,打乏了,改为理论,随后索性就由他闹去,反正凭自己的本事,看住一把剑总是绰绰有余的。当然这般一再让步,也是没奈何。对方于他有恩无仇,自不可真刀实剑地开打;要论说理,却跟他说什么?这卫有刀非但手中有刀,嘴里也像藏了刀子,开合间飞刃迭射,几次下来,司马流败得溃不成军。所以说这号人,当真是惹不起,躲不起!既然躲不起,那就不躲了。“断水剑”也不是什么好捏的软柿子,卫有刀来抢,便给他一堆钉子去碰,有两三回倒也将他耍得挺惨,要么落了水要么滚下坡,好在司马流自有分寸,不会让他受伤便是。明的不行,来暗的。于是司马流又陪着卫有刀玩起了躲猫猫的游戏。今夜,正是第一场。眼睛虽然闭着看不见,耳朵却愈发灵敏,听风辩形,虚影一晃,右掌已经扣住了断水剑。连带了一只手。司马流一愣睁眼,一双凤目闯入他的视野,直来直去,像极了那人的性子。卫有刀也是一吓,转眼却敛了容,揶揄道:“不错嘛,‘断水剑’可比那野兔儿还机警啊!”司马流没有吱声,对付那人刀子嘴最有效的办法,便是保持沉默。那卫有刀面上嬉笑,底下却暗暗施力,要抽出那只手来。司马流察觉,手下也加了几分力道,轻易不肯便放,谁教是对方先惹的他。随后两人就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