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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皮画梅(亦天铃用身子给石司命做画纸) (第3/5页)
在恭维,也像是在嘲讽。 “石楼主莫要揶揄,小女子现在是黔驴技穷了… ”亦天铃掏出一块手绢,在桌上摊开,正是一枚中空的玄铁镖。 “少楼主武艺不精,没通过您的试炼,中了这镖… … 还请楼主赐予解药。”亦天铃深呼吸一口,说完了这句。 “凭什么?就凭这张书帖?”石司命终于抬了头,饶有兴致盯着亦天铃的脸。 “… … 石楼主有何吩咐… … 尽管提就是了。”亦天铃感觉心跳到嗓子眼,呼之欲出。 一阵不长不短的沉默后。 “亦姑娘可助石某泼墨挥毫,作画一幅?”石司命说出了完全出乎亦天铃意料的话。 *** *** *** 亦天铃挑着从井里刚打的水,感觉整个人都是懵的。 洗笔,洗砚,清碟,理桌案,磨墨,仿佛回到了侠隐阁时期为四艺大会而努力的时光。 当然不同的是,石司命的东西样样看起来都有来头,笔砚上精雕细琢的太湖风光,徽墨锭上烫着的金漆,亦天铃很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把什么弄坏了就完了。待这一切收拾完毕,她额角已有细密汗珠。她扭过头,只见石司命似乎饶有兴致打量自己做着这一切。那目光玩味而露骨,看得亦天铃胆战心惊。 “石楼主… … 敢问什么画纸合您心意?”亦天铃翻着书橱里一卷一卷的宣纸问道。 “洁白如玉,吹弹可破,柔如凝脂…”石司命冷不丁附上她的耳朵,如叹如诉,“亦姑娘的身子,就是最好的画纸。” 亦天铃感觉浑身一僵,像是被自己刚打的那桶冰凉井水浇了个透。 “请宽衣解带,躺上桌吧。”石司命微微欠身,做了个“请”的手势,便站在书案旁,用目光催促自己。 亦天铃花了几秒来理解发生了什么,随即感觉轰的一下,全身的血都冲上了脑门。 虽然身为江湖中人,女中豪杰,亦天铃不很在乎男女之别;但是在悲欢楼主面前脱光衣服,作为画纸,这羞辱意味实在是太强了。 就连石崑也没怎么瞧过自己光着身子,尽管隔着衣服也被揉过捏过,但一般真裸露出身体,还通常是跟疗伤有关的。手腕出现了幻痛,仿佛石崑的手依然抓着自己,被幻觉折磨地痛苦不堪之际依然拼命说“不要去”。 她好像现在才稍微了解到,石崑所说的石司命变态美学是什么。若只是用颈动脉里的血画个梅花,反而好接受了。 可是石崑此刻依然在遭受折磨—— “石楼主可是说话算话?”亦天铃抬眼盯着石司命金色的眸子,语气决绝。 【4】 桌案是冰冷坚硬的,空气是凝滞的,墨香此刻跟不知名的熏香混在一起,带着令人晕眩的味道。明明是盛夏,但这书房里却寒意十足。亦天铃只觉得自己脑子空白一片,就这么躺在桌上,手都不知道往哪搁,像砧板上鳞刚被剃尽后待宰的鱼。 一只手慢条斯理伸了过来,停在了她脱得只剩黑色里衣的领口上,亦天铃将脑袋别向别处,身体条件反射抖了一下,这手便顿住了。 “不是说… 想救崑儿吗?亦姑娘刚才的胆子… 又去哪了?”石司命半是劝诫,半是引诱,搭配上温润如玉的嗓音,听起来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亦天铃从未觉得如此无助绝望,若是石崑在就好了——“亦天铃… 不准… 去…!!!”石崑痛苦而沙哑的嗓音就像砂砾,冷不丁飘进眼睛,亦天铃的眼泪唰的一下便淌了出来,从眼角流进了耳朵。 “亦姑娘若是改了主意… 石某自然不会勉强。 ”停在衣领那只顿住的手,此时挪到了亦天铃脸上,温柔地替她擦去眼泪,“就是可惜了这眼泪… 想来很适合落在墨砚里吧?” “… … 要画就… 就快点… 画… 石楼主… 无需多言…”亦天铃咬着唇,牙齿打颤,又是一行泪落了下来。 她听见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